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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兩頭的老好人了。
這些事兒許年不太清楚,雖說住在南宮,多是隨在太上皇帝身邊,太皇太后的事情自有人管,不與他相關。這些年來許年已經對爭奪的事兒厭了,若不是因為太上皇的意思,他壓根兒就不想出來。
許年啜了口酒,心想著這次出來是不是有些背運?轉了這些日子,並沒有訪得半點有用的訊息。那一日巡鹽御史錢世錄死訊傳至南宮時,大家並沒有覺得什麼異常,太上皇已心如止水,早已不關心這些事情,甚至還奇怪為什麼都察院的徐大人會告訴他這件無關痛癢的事情。徐大人是在暗自謁見太上皇時說的這事,太上皇因很久沒有人來了,與他很投機地聊了一陣,徐大人很隨便地提了起來,雖然沒有深說,不過忽然的提起總有些突兀的感覺,太上皇總也覺得不對,於是命了宮人出去打聽,誰知這一打聽卻打聽出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向清正的錢御史何以會命喪煙花之地?而天香樓的花魁玉版為何在錢御史猝死她處後逃走?若是從風月處去想,本也可作些文章,只是從徐大人前後的話來看,事情不那麼簡單。“錢卿只怕是去聯絡朕皇弟在江南的臣子。”太上皇如是說,也正因為了這句話,許年被太上皇喚出了宮。伴君多年,許年當然知道太上皇擔心的是什麼:皇上對太上皇使的一些小動作實在是明顯,雖說那只是小動作,但如果有一天皇上玩膩了,會不會來點大手筆也難說得很。於是,許年出了宮,君榮臣榮,君損臣亡,他懂這個理,所以,很乾脆的接了太上皇的託。
一顆露珠從廊外樹葉上滾落下來,摔在地上碎沒了。“人的生命也是這樣脆弱。”許年想。好容易知道錢世錄死前曾找過馮年瑜,原想到這裡來探些口風,沒曾想下午才到,馮年瑜晚上便死了。如此看來,太上皇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這事兒不對,忒複雜。冷不丁的又冒出個秦海青,一句“若不是宮裡來的,何必趟這趟混水”攪得許年心煩,聽這話,倒好象猜出了什麼。“北邊來的仇家?”許年嘴裡低低地嘀咕了一句,秦海青最後說的那句有幾分是可信的呢?她與自己不是一個道上的人。
馮吉也不能相信。
許年放下酒杯站了起來,興趣已經索然,他伸了個懶腰,感覺有些睏乏,於是去拾劍,準備進房中睡覺。正在這時候,他聽見有幾隻夏蟲不叫了。
是牆那邊的夏蟲,短短一時間,突然住了聲,許年這時手剛觸到劍鞘,便也屏住氣彎著腰不動。從遠而近,從近而遠,夏蟲的叫聲接連停下來又復鳴。忽然間,許年一把抓起地上的寶劍,幾步邁到牆邊,手一搭壁,翻過牆去。
往裡穿過花園,走過下人的房間,再過幾間是馮家的正寢,正是馮年瑜停靈之地。許年手捏長衫下襬,一路掠過不帶風聲,不多時已循夏蟲停鳴之聲追至靈堂之外。果然,靈堂窗外立著一個人,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
馮夫人早年因病神經失常,多年來一直自閉於後宅不與人見面,昨日大殮,在馮瑤環的執意要求下,才命幾個婦人將她扶出至靈前,然而馮夫人卻什麼也不明白,依舊傻笑,繼而大哭。只可憐了馮小姐,無可奈何之下扶母親回房,回到靈堂不禁悲從中來,哭得淚人兒一般。此刻,馮瑤環已打發下人走開,正獨自一個人坐靈前暈暈欲睡,那黑衣人看得分明,縱身從視窗跳了進去!
一聲怒叱,許年奪門而入,手中劍從後面直取黑衣人頭顱。黑衣人正舉劍刺向尚未回過神來的馮瑤環,聽見背後風響,急收劍低頭。許年的劍勢身法從來以快取勝,饒是黑衣人躲得快,頭巾已被削了下來,蒙臉布也被從後面刮斷。黑衣人低低驚叫了一聲,向側邊退出幾步,許年已搶上前橫劍護住馮小姐。
一頭白髮從黑衣人頭上披撒下來,襯得黑衣人的臉越發悽美,這是一箇中年婦人,寬寬的額頭,大大的眼睛,往那兒一站渾身透著一種奇特的感覺,那是一種揉和了野性與高貴的韻味。
“不要傷她!”馮瑤環驚叫一聲,猛地從後面撲上來抓住了許年持劍的胳臂。許年不料這一抓,險些被撲倒,還未站穩,那黑衣女人已趁機一劍劈來。許年不及細想,甩臂推開馮瑤環,已不及出招,索性抬臂揮劍去格。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響,黑衣女人向後震退幾步,劍險些脫手。她慌忙看劍,劍身無損。這一舉動倒讓許年楞了一楞,自己所持不是寶劍,劍身亦無損,可見對方所持也不過是平常之物,為何如此看重?
“什麼人?膽敢深夜行刺!”許年喝道,眼神卻瞥了瞥被推倒在地的馮瑤環,只見她坐在那兒發楞,一臉乾著急的樣子。許年不免有些不快:這個女孩子如果只是出於婦人之仁的話,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