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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不掩,直統統地便將此話問了出來,心道:此人倒也乾脆,上來就拉幫結派。反詰道:“哪個太后欽點的又有什麼關係?”許年傲然道:“如是太皇太后點的,當明白該知道的事就知道,不該知道的就別問。若是太后點的,南宮不管當朝的事兒,你等也不應管南宮的事兒,這原是規矩,你也無權利過問。”秦海青道:“我問過什麼南宮的事了嗎?”許年被她這明白的賴皮一問噎了一噎,的確,秦海青從頭至尾談的只是許年的來歷,沒有一句明白問南宮的話。許年心下著惱:“好刁鑽的丫頭。”只聽秦海青仍眯眯笑著說道:“至於我是哪個太后欽點的倒不好回答。我是太皇太后召進宮的,得了皇太后的許可點了個捕頭名,然後又得了太皇太后的肯定,如今常在兩邊行走,您說我算是哪邊點的呢?”許年一楞:“哪有這等事?”秦海青道:“怎麼沒有,我只辦後宮的刑案不管政事,怎麼就不能兩邊行走?”
許年道:“姑且算你是隻管宮中刑案的,那末怎麼會到這裡涉入殺人事件?”秦海青:“這話問得好,想必許公公想明白了:我既是宮中來查案,又怎麼會來殺人呢!”許年冷笑道:“這可難說,查案者枉私滅口者多的是。”秦海青道:“我與馮年瑜尚未開扣交談,如何滅他的口?何況不怕得罪您說,許公公也不是來這裡玩兒的,依您的推斷方式,我也可問公公既是宮中的護衛,為何到這裡涉入殺人案,莫非是有什麼牽連,到這兒來殺人滅口的嗎?”許年一豎眉:“好生無禮!”秦海青冷眼瞥過,平靜地答道:“公公省省吧,我今兒也不是想打聽您來曹州的目的,只是想告訴您明白,這事兒不是我乾的。我看您這糊里糊塗的模樣,也不象是清楚內情的角兒。既然我們都想知道這事的真相,就別對著挖牆角,倒叫真兇隔著牆聽著樂。您查您的,我查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可好?”說罷,轉身就走。
許年抬腳要追,忽的猶豫了一下。秦海青停了腳步,回頭一笑:“公公看來是同意我的話了。順便提一句,那碧玉釵好象是北邊來的東西,馮知府沒準是和北邊來的人結了仇。”話說完,轉過身不緊不慢地走了。
七
一壺酒,酒沒動過。
一地月光,月色如洗。
許年鬆散地坐在椅子上,椅背斜靠著走廊的牆壁,劍入了鞘,放在身邊的地上,兩隻腳高高地抬起,交疊著擱在走廊的欄杆上。從外面回來後,他已這樣坐了很久。夜深了,沒人打攪的客房外一片清淨。
和南宮一樣,清淨。
許年閉上眼睛,向後仰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忘記夏夜的清涼呢?已經想不起來了。很久沒有這樣獨處了,不必跟著誰,不必總想著那個人的生死,擔心著誰會來……
有什麼東西跳上了欄杆,很輕很輕。許年沒有睜開眼睛,他知道那是隻不甘寂寞的夏蟲,它會走的。
夏蟲沒走,膽大包天地跳上了許年的腳背。
許年睜開了眼睛,忽然間他想起了多年前喜寧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你的殺氣太重,蛐蛐都不會挨近你。那的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許年還沒有叫現在的名字,一身都是衝勁。如果喜寧能活到現在,他還會這麼說嗎?
夏蟲還在腳背上悠閒地梳著觸角,它並沒有感覺到身處的地方有什麼危險。許年動了動,將它抖落下去,順手提起了椅邊的酒壺,倒了一小杯。
第一杯酒划著弧線灑在地上,從喜寧死去時開始,這杯照例是留給他的。不管喜寧對這個國家這個朝廷做了什麼,對當年的李年倒底不錯,或者說,真的是象父親般的心疼自己,即使是在自己背叛了他以後。
第二杯可以喝了,酒味淡淡的,並不烈,卻有些後勁,而且愈回味愈發濃郁。這酒很象那個姓秦的丫頭。許年想:看著不起眼,骨子裡難纏得很。
倒也不是不相信秦海青的話,在南宮時知道兩位太后之間的糾葛,也知道因大明兩個皇帝的位置問題,太后們私底下多少互捏著點辮子,不免還是要藉著些人、事緩和一下關係,這個姓秦的女子,一多半便是太后們相互妥協的中間人。仔細想想不難猜出緣由:太皇太后被遷往離宮後,已少管後宮的事,她既會插手皇太后管的事兒召秦海青進宮查王貴妃親眷的案子,多半這事兒對她兩人都有些厲害關係。這種不小心兩頭得罪的事情沒人願做,這秦海青小小年紀就能做得圓滿已顯見得不一般。想來她必是十分會做人的,哄得兩邊都開心,反正宮中這種爛事不會就此絕了根,若交得別人做只怕不會再象這般順暢,太后們又不願輕易傷了兩頭的和氣,於是順水推舟一起點了她的名頭,把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