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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蕭本也並未睡熟,只是頭腦迷糊,昏沉沉睜不開眼。他被雲殊內功催逼,出了一身透汗,時候一久,便覺嗓子裡猶如火燒,雖在昏沉之中,仍然記掛著喝水,迷糊一陣,勉強睜開了眼,卻見屋中空空,不由大吃一驚,連叫了兩聲鶯鶯,也無人答應。梁蕭心中慌亂,掙坐起來,只覺口中乾澀,頓有所悟:“她定是尋水去啦。”想到這裡,心頭一甜,胸口也似不那麼窒悶了。當下閉目運功,不一時,便覺丹田裡漸漸凝聚起一絲內力,當下吐納引導,但那股細微真氣卻如一條死樣活氣的蚯蚓兒,過了半晌也無動靜。
梁蕭正覺沮喪,忽聽屋外似有動靜,心中一喜,支撐著下了床,推門迎出,恍惚瞧見柳鶯鶯背對自己,耳貼窗紙,似在傾聽什麼,梁蕭暗覺好笑,上前拍她肩頭,大叫道:“偷聽什麼?”柳鶯鶯嚇了一跳,嬌軀急顫,慌張回頭,梁蕭瞧她面龐,吃了一驚,敢情並非這女子並非柳鶯鶯,而是一個陌生少女,身上綠衫子雖與柳鶯鶯相似,容貌卻大不相同,一張白嫩圓臉,瑤鼻櫻口,眉目清秀,盯著梁蕭,神色十分震驚。
梁蕭奇道:“你是誰?”猛然悟到危險,忙使一招“聖文境”中“賈宜奮筆”,點向少女期門穴,但他氣力不足,出手大緩,錯按上少女酥胸。那圓臉少女“哎呀”一聲,後退兩步,滿面漲紅,右掌突出,拍向梁蕭心口。梁蕭使招“面益三毛”,左掌斜揮,想要卸開少女掌勢,這招原本高明,但他卻忘了自己內力已失,神意雖至,氣力不濟,不但未能卸開少女白生生的手掌,反由她長驅直入,一掌擊在胸口。少女一擊而中,驚訝之意反倒多過歡喜之情了,一愣之間,忽又手忙腳亂,將梁蕭“膻中穴”一把抓住,膻中乃人身氣海之一,梁蕭不及哼聲,便即癱軟。
圓臉少女又愣了一下,嘀咕道:“奇怪。”匆匆將梁蕭背起,鑽入樹林,林中停著一匹黑色小馬。梁蕭又氣又急,一口痰湧上來,心中一迷,昏了過去。
過了一陣,他甦醒過來,但覺心中煩惡,,五臟六腑便似擠作一團。張眼一瞧,卻見自己被橫在馬背上,隨那黑馬縱躍。梁蕭身子本就虛弱,忍不住大嘔特嘔。圓臉少女聽到嘔吐聲,低頭一瞧,驚道:“啊喲,對不住。”按轡佇馬,將梁蕭扶正,欲要將他抱著,又覺羞怯不勝,只好將他按得面貼馬鬃,勒馬慢行,口中安慰道:“不打緊的,再過一陣子,便到兔耳岡了。”梁蕭怒火攻心,罵道:“兔你媽的岡!”圓臉少女一愣,奇道:“你認得我媽媽?我從小就沒見過她的。”梁蕭一楞,心道:“這丫頭是跟我裝傻,還是真的沒媽?”又罵道:“你沒有媽,難道是你爹生的?”少女又一怔,沮喪道:“我也沒爹爹。姊姊們常說,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所以腦袋是塊石頭,又笨又傻。”
梁蕭雖在難中,聽得這話,也忍不住哧地笑出聲來,但樂子一過,又覺心酸。他自幼孤苦,聽說這少女沒爹沒孃,大是同病相憐,說道:“小丫頭,你把我放了,咱們前事一筆勾銷。”圓臉少女卻搖頭道:“不成不成,阿凌姊姊讓我追蹤你和那個柳姑娘,說有機會,就把你們抓住,唉,我也不想抓你,但主人交代過,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梁蕭怒道:“憑你那幾下子?哼,換作以前,哼!”圓臉少女嗯了一聲,道:“不管你怎麼說,反正……反正你都被我逮住啦。”
梁蕭恨不得大笑一場,聊以自嘲,又恨不得大哭一場,以表憤怒,恨恨地道:“老子是‘龍困淺灘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小丫頭,有膽的把我放開,咱們再來比劃比劃。”那少女卻搖頭道:“不行,我一來沒膽子和人打架,主人又常說:得勢莫饒人。到手的東西,千萬要看好了,否則一疏忽啊,就會莫名其妙地丟失掉。”梁蕭詭計落空,氣道:“放屁。”那少女雙頰一紅,忸怩道:“你要……要放那個?嗯,你放就是了,我……我捂著鼻子就好。”梁蕭怒啐道:“我說你主人放屁。”少女面色發白,急道:“你罵我沒幹系,罵了主人,可就糟糕至極。”
梁蕭道:“什麼了不起的?我偏要罵他。”那少女眉間透出為難之色,蹙眉托腮,過得半晌,忽地一伸手,點了梁蕭“天突穴”,梁蕭正在亂罵,如此一來,頓然啞聲,只聽那少女喃喃道:“我想了想,你還是不說話的好,免得被主人聽到,對你不利。”梁蕭氣惱之極,尋思道:“這女孩兒不算太壞,但不知她那主人是誰?為何抓我?”他雖然滿腹疑竇,但苦於啞穴被封,不得作聲。
少女催馬行了一程,抵達一座山岡,山坡上有兩片長形巨石,軒峻峭薄,恰似一對兔耳。圓臉少女見山岡上無人,喃喃道:“阿凌姊姊叫我在兔耳岡等她,怎地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