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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兩人四掌相抵,梁蕭只覺暖流滾滾,如洪濤般洶湧而入,激得他渾身氣血翻騰,胸中煩惡。此時雷震三人恰好搶至,雲殊雙掌之間忽地生出莫大的黏勁,身形滴溜溜一轉,拖得梁蕭背朝眾人,朗朗笑道:“誰敢上來?”柳鶯鶯見他出語從容,梁蕭卻是面紅眼瞪,心知梁蕭落了下風,急道:“快退下。”雷行空等人樂得隔岸觀火,當下退在一旁。雲殊瞧著柳鶯鶯,笑道:“姑娘最好放了楚二孃,要不我這勁力一吐,小畜生可就沒命了!”他嘴裡談笑,雙掌卻暗暗催動“浩然正氣”,內勁如潮,徐徐來去,反覆衝擊梁蕭周身經脈。梁蕭雖欲抵擋,但那股陽和之氣沛然莫匹,無所不至,自身真氣與它一碰,便如冰消雪融,霎時間就被衝得星落雲散,張口呼叫竟也不能。
柳鶯鶯見梁蕭面色由紅變紫,由紫變黑,全身汗水縱橫,一旦流出,便化成氤氳白氣,不由得俏臉發白,咬了咬下唇,道:“好,你先放人。”雲殊笑道:“奇怪,姑娘幹什麼不先放人?”柳鶯鶯怒道:“你放是不放?若不放,大家拼個魚死網破。”將匕首側轉過來,在楚羽頸上一抹,雷震嚇得面如土色,雙手亂擺道:“不可,不可。”環眼一瞪,厲聲道,“姓雲的,叫你放人,你便放人,哪來這麼多屁話?”
雲殊心中作惱:“這個蠢漢,我設計救你妻子,你倒來怪我?”也不理會雷震,只淡淡笑道:“既然如此,姑娘一刻不放人,大家便耗一刻,一天不放人,大家便耗一天,看是誰耗得過誰?”柳鶯鶯瞧他不肯上當,枉自氣急敗壞,卻又無計可施。
梁蕭此時卻如處身蒸籠,火熱難當,只覺每流出一滴汗水,體內真氣便隨之消逝一分,汗水化作蒸汽,片時工夫,便如一個大大的蠶繭,將他全身裹住,白氣蒸騰,幾不見人。柳鶯鶯又氣又痛,一咬牙,將匕首在楚羽臉上抹來抹去,恨聲道:“你不放人,我在她臉上割上十八刀,把她變成醜八怪。”楚羽只覺匕首寒氣森森,心中驚懼無比,聽得這話,更覺恐懼,她生平最為珍愛容貌,倘若容貌被毀,可說生不如死,心頭一緊,頓時流下淚來。雷震見她落淚,心中焦躁,卻又不敢冒犯柳鶯鶯,唯有大罵雲殊出氣。
雲殊聽他罵得粗野,暗暗作惱,揚聲道:“也好,姑娘你劃一刀,我便拆掉這小畜生一塊骨頭,且看他有幾根骨頭好拆?”柳鶯鶯見他不肯上當,當真氣急,要知眼前強敵環伺,若無人質,寸步難行。但若不放楚羽,梁蕭必受折磨,一時百計無施,眼圈微微泛紅。此時間,忽聽遠處呼聲大作,轉眼一瞧,只見東南角烈焰沖天,濃煙滾滾。雷行空父子頓時臉色大變。柳鶯鶯心知必是朱大成三人見自己久不迴轉,心急難耐,放起火來,好趁亂逃遁。只因火頭不止一個,火借風勢,格外猛烈。雷氏父子面露焦慮,但眼前之事卻也十分緊要,無法走開,一時便如熱鍋上的螞蟻。
雲殊也知拖延下去,火勢蔓延,無法收拾,沉吟片刻,笑道:“如此吧,大家一同放人如何?”柳鶯鶯也無別法,只得點頭應允。雲殊撤了雙掌。梁蕭身子早已其軟如綿,搖搖晃晃,站立不住。雲殊將他左腕扣住,以免他摔倒,莞爾道:“姑娘,請了。”柳鶯鶯無奈上前,左手挽住梁蕭,右手扣住楚羽,雲殊則伸出一手,拿住楚羽右腕,笑道:“放手吧。”兩人同時放開一手,取回人質。
霎時間,雲殊將楚羽向右一撥,哈哈大笑,左手成爪,閃電般拿出。柳鶯鶯匆忙向後一縮,雲殊方欲追擊,忽覺背後風起,慌忙回掌抵擋。剎那間拳掌相交,勁風四溢,雲殊定睛一瞧,來人竟是雷行空,不由詫道:“雷堡主,這是何故……”雷行空陰沉沉一言不發,又是兩拳襲來。雲殊又驚又怒,只得出手拆解。楚宮卻知雷行空心思,純陽鐵盒既在柳鶯鶯手中,雷行空決不容她落入雲殊之手,當下趁著兩人糾纏不清,揮舞斷劍,直撲柳鶯鶯。
雷行空豈容他得逞,撇開雲殊,霍霍兩拳將楚宮逼退。忽又見雲殊斜刺裡奔向柳鶯鶯,忙又橫身阻攔。雲殊無奈,只得回掌抵擋。楚宮心忖這兩人武功均是勝過自己,即便奪得鐵盒,也難輕言脫身,驀然間毒念大起,倏地縱起,看似撲向柳鶯鶯,半路上卻刷刷兩劍,疾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