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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卻如止水不波,並不透露半分。
柳鶯鶯被來人如此輕忽,心頭大惱,不待文士話音落地,便反唇譏道:“我當來得什麼英雄好漢,敢情只是一個長鬍子的女人。”那年輕文士一怔,皺眉道:“你說誰?”柳鶯鶯笑道:“就說你呢!生得細皮白肉,喬張作致,沒一點兒男子氣概。”梁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年輕文士眉眼俊秀,確乎有些男生女相。被柳鶯鶯如此嘲諷,不由眉間大皺,瞅著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柳鶯鶯笑道:“我就是做賊的,大家都喚我女賊,被你再叫一次,也不打緊。”那年輕文士罵過之後便覺後悔,誰知這美貌女子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不由心中糊塗,更被柳鶯鶯秀眼瞧著,只覺雙頰一陣滾熱,心慌舌燥,說不出話來,為掩窘狀,匆匆掉過目光,望著顏人白,冷笑道:“你是首腦麼?”
顏人白心道:“這人武功雖高,說話行事,卻像個孩子。”目光一閃,微微笑道:“凡事衝著我來,與他們兩人並無關係。”年輕文士怒哼道:“死到臨頭,還講義氣?”顏人白端起一隻青瓷茶碗,笑道,“好,咱們先不講義氣,講講客氣。顏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左手撮指成刀,將瓷碗削落一塊,疾若飛箭,向那文士射去。第一塊瓷片方出,顏人白信手揮灑,又削落一片,一時只聽哧哧作響,那瓷碗便似面捏泥塑,被他輕描淡寫削成十來片,射向那年輕文士,前後相續,竟連成一線。
梁、柳二人見他傷重之餘,尚有如此掌力,一時又驚又喜。那年輕文士卻紋絲不動,嘴角冷笑,驀地雙手圈出,那一串瓷片被他掌風一引,倏地變了方向,那文士雙掌一合,如抱太極,只聽紛然脆響,那十餘片碎瓷重又合成一隻茶碗,文士手掌猝翻,砰的一聲,茶碗被嵌入身側門板,絲絲密合,瞧不出半點裂痕。
這一招無論內勁手法,均然妙入巔毫,顏人白笑容一斂,盯著那隻瓷碗瞧了半晌,皺眉道:“兩儀渾天功?”那年輕文士冷笑道:“算你有些見識。”顏人白濃眉一挑,笑道:“足下是窮儒門人?”那文士卻不答話,輕飄飄一步,跨前丈餘。梁蕭心知顏人白身負重傷,絕非此人之敵,當即一個箭步縱上,左拳斜遞,右掌直吐,這一招“擔山趕海”出自石陣武學,出拳時勁力藏於腰腹,一遇反擊,則傳至拳掌。那年輕文士見他招式,目中微有詫色,揮袖拂開梁蕭左拳,左掌疾吐。噗的一聲,兩人二掌相抵,梁蕭失聲悶哼,一個筋斗倒飛出去,咔啦啦撞穿艙壁,其勢不止,直往江心落去。
柳鶯鶯未料梁蕭如此不濟,大驚失色,飛奔出門,伏在船舷邊,高叫道:“梁蕭,梁蕭……”卻見波濤洶湧,哪還有梁蕭的影子,柳鶯鶯只覺心痛欲裂,嗓子一啞,眼前淚水迷糊,一咬牙,回頭望去,只見年輕文士已和顏人白交上了手,兩人皆是用掌,招術精奇無方。
顏人白重傷未愈,縱然掌法精妙,也是施展不開,拆到六招上下,忽聽那文士喝一聲:“著!”顏人白跌退三步,右臂軟垂,胸口鮮血湧出,染紅衣襟。那文士卻不追擊,眉毛微微一揚,神色木然,不見喜怒,只是淡淡地道:“你身負重傷。我本不該出手。但兩國相爭,不比江湖恩怨。”顏人白麵色蒼白如紙,卻一哂道:“說得是,大家各為其主,死則無怨。”年輕文士打量他一眼,冷笑道:“你這廝倒有些氣量。四掌去了一掌,你還欠我三掌。看好了,這第二掌,斷你左臂。”身形電閃,顏人白揮掌橫格,二掌相交,咔嚓一聲,顏人白又退三步,嘴角淌血,左臂軟軟垂落,他身形數搖,復又挺胸昂首,嚥下一口鮮血,長笑道:“好掌法。”
那文士微露訝色,定定瞧他一陣,忽地點頭道:“好漢子,我不再辱你。剩下兩掌,並作一掌吧。”顏人白淡然一笑,道:“不謝。”那文士瞧他談吐舉止,不知為何,明明佔盡上風,反覺心中氣悶,忍不住怒哼一聲,厲聲喝道:“看好了,這一掌,斷你頸項。”氣凝雙掌,正欲出手,忽聽一聲嬌叱,一股寒氣從後襲來。
那文士收式轉身,將柳鶯鶯掌力卸開,皺眉道:“姑娘何必來踩這趟混水?”柳鶯鶯銀牙緊咬,更不答話,展開“飄雪神掌”,刷刷刷又是三掌。文士隻手化解,拆到十餘招上,微感不耐,朗聲道:“區區一再相讓,姑娘再要相逼,我可不客氣了。”柳鶯鶯見他僅憑一手,便擋下自身攻勢,心中一陣絕望,嗓子一哽,咬牙道:“你害了梁蕭,我非殺了你不可。”掌法轉疾,如中風魔。
那文士見她美目含淚,如癲如狂,心頭沒由來一亂,招式倏緩,竟被柳鶯鶯搶得先手,一掌掠面而過,寒氣逼人。文士激靈靈打了個寒噤,猝然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