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靠近,但覺內腑隱隱作痛,口中發甜,情知內傷發作,只得蜷回矢石堆後,陣陣喘息。
宋人鼓譟聲如雷霆震響,繞過石臺,兩軍合一,變為“犀象陣”,前鋒銳利,兩翼堅實。其變化精微之處,猶若白犀渡水,不留痕跡,堪稱“水禽魚龍陣”最凌厲的變化。元軍被此陣勢一衝,頓時潰亂,宋軍逆衝上二里水路,與襄樊水軍會師一處,二軍合一,聲勢倍增。
呂德在城頭看見,大喜過望,發出號令,乘勝進擊,要將這支元軍水師一舉殲滅,徹底破解南面之圍。霎時間,只聽鼓聲大起,宋人反客為主,從上流衝擊而下,元軍抵擋不住,頓向下遊敗退。
阿術見勢危急,命劉整從兩岸發炮轟擊,但收效甚微,當即讓人飛報伯顏。伯顏聞訊,自與阿里海牙率軍從陸上兩面攻襄陽,又傳令史天澤,率上游水軍順流邀擊宋軍,以此牽制襄樊水師,逼其回援。
呂德見狀,令宋軍謹守陸上城池,並沿向水城牆架起弩炮,兩面轟擊史天澤的水師,並在兩城之間的浮橋上列陣,以弩炮攻敵。此戰中,宋軍用上元軍聞風喪膽的“飛火槍”與“震天雷”。“飛火槍”於火槍中裝藥點火,遠射十餘丈,能貫穿精鐵鎧甲;“震天雷”則以鐵罐裝滿火藥,點火丟擲。半畝之內人畜盡為齏粉。只聽爆炸聲聲,響徹江上,幾十萬宋元水陸大軍捨生忘死,在襄樊之地廝殺得難解難分。
史天澤的水軍被宋人三面阻擊,艦船被震天雷擊中,頃刻粉碎。史天澤迫不得已,回軍上游。襄樊水軍再無後顧之憂,順流急攻,張弘範所部一敗塗地,四面潰散。
眼看元軍敗局已定,忽聽江心炮臺發一聲響,一枚巨矢飛落宋軍水陣,擊沉一艘艦船。元軍精神陡振,掉頭看來,卻見梁蕭奮起氣力,挽住一張弩機,又發出一枚巨矢,打穿一艘宋船。
原來,梁蕭趁雙方大戰之機,審視炮弩損毀情形。雲殊雖摧毀樞紐,卻不及損傷其他。梁蕭對機械極具心得,當下拾起刀劍砍削釘鉚,修好一門弩炮,重新填矢發炮。張弘範見狀,急遣數十名元軍乘船直抵臺上,協助梁蕭。
雲殊見狀故伎重施,變動陣法,想要搶上石臺。梁蕭故作不知,放他近前,然後發動弩炮,將艦船擊得粉碎,雲殊等人紛紛落水。梁蕭再命發炮,雲殊匆忙鑽入水中,卻被一發炮石砸中背脊,頓時口吐鮮血。方瀾急率數只艦船拼死搶上,將他救起。雲殊傷得不輕,只好返回陣中,梁蕭見他死裡逃生,連叫可惜。
此時,張弘範重新收束敗軍,捲土重來。宋元水軍橫江大戰鬥得甚是激烈。梁蕭修好所有弩炮,指揮發炮,霎時間,十七張炮弩一齊發射,大顯神威,宋軍戰艦瓦解無算。元軍振奮莫名,石臺上每發一輪炮矢,眾軍士無不應聲呼喊,以壯聲勢。呂德見勢不妙,令水軍退回上游。張弘範追至襄樊二城之下,始才恨恨收兵。
這一場惡戰,從早上殺到日落西山,雙方水攻陸戰,均是勝而覆敗,幾度逆轉。元軍損失之慘,自圍困襄樊以來,從未有之。合蚩蠻的欽察騎兵與張弘範的漢人水軍,並稱元軍水陸雙雄,今日均遭慘敗。欽察軍三大千夫長更同時殞於襄陽城下。宋人也損失非輕,但云殊截斷攔江鐵索,以千船衝透重圍,將無數衣甲糧草、攻守用具送入襄樊,可謂得失相抵。是以算將起來,還是元軍敗了。
自伯顏執掌元軍帥印以來,襄樊宋軍連戰皆北,士氣低落。今日總算出了口惡氣。眼看張弘範退卻,襄陽城頭一片歡騰。呂德甲不及解,迎出城外,看見靳飛,一把挽住,大笑道:“好啊,千盼萬盼,總算將你們盼來啦!你是誰的部下,如此了得!”靳飛拱手作禮,道:“我們並非正式官軍,只是李庭芝大人招募的義軍。”呂德不覺一怔,皺眉道:“無怪你們隊裡還有打魚船隻。唉!范文虎、夏貴精甲十萬,戰艦數千,屢次進援,也無尺寸之功。上次來援時,一戰不利便望風而逃,害得我兵前後受敵,被阿術殺了個片甲不留。喪師辱國,莫過於此!”他嘆了口氣,又問道:“後方情勢如何?”靳飛未及回答,忽聽雲殊冷笑道:“後方情形,有詞為證。”呂德奇道:“說來聽聽。”
雲殊冷哼一聲,揚聲道:“襄樊四載弄乾戈,不見漁歌,不見樵歌。試問如今事如何?金也消磨,谷也消磨。《拓枝》不用舞婆娑,醜也能多,惡也能多!朱門日日買朱娥,軍事如何?民事如何?”這首詞道盡後方權貴不顧前線危亡,兀自醉生夢死、貪歡買笑的無恥情狀。待得雲殊吟罷,浮橋之上落針可聞,呂德以下,宋軍將士無不露出悲憤絕望的神情。
靳飛見勢不妙,怒道:“雲殊,這歪詞不過是窮酸文人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