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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進門,便聽梁蕭嚷道:“你瞧著我幹什麼?哼,叫我吃飯也不自在!”接著便聽花曉霜道:“蕭哥哥,你吃飯的樣子好奇怪!”梁蕭道:“奇怪什麼?”曉霜笑道:“你老用手抓,別人都不這樣啊。”梁蕭冷笑道:“這樣吃才痛快,我才不學那些假斯文呢,斯文又不能當飯吃。”哼了一聲,忽又好奇道:“這個穿藍衣的嬸嬸,你就是曉霜的媽?”
卻聽那藍衣美婦道:“是呀。我姓凌,名霜君。”她口氣冷淡,似乎有些不悅,想必是嫌梁蕭問得太過粗野。卻聽梁蕭笑道:“你們倆長得好像。”凌霜君道:“那是自然了,難道你不像你媽媽?”梁蕭道:“媽說我長得像爹爹,爹爹又說我長得像媽,到底像誰,我也不知道。”忽地默然。
花清淵在軒外躑躅半晌,終於還是跨入門內,卻見梁蕭眼圈紅紅的,正在發呆,瞧他進來,跳起來道:“花大叔,你來得好,快帶我去看那個勞什子算題!”花清淵被他這一叫,想好的說辭盡都派不上用場,遲疑道:“這樣急麼?還是休息一天好。”梁蕭拉住他衣袖,嚷道:“不好,不好,我要去看,我要去看。”花清淵拗不過,只得帶他出門,走了一里遠近,來到“兩儀幻塵陣”旁邊的一塊青石壁前,說道:“就是這裡了。”梁蕭見石壁上刻滿種種奇怪符號,或尖或圓,或橫或豎,另有許多文字,但文辭雅奧,含義高深,梁蕭全都看不明白,文章結尾處有一大塊褐斑,染得字跡模糊不清。
第三章可恃唯我(2)
梁蕭瞧了半晌,忍不住問道:“花大叔,這究竟是些什麼?”花清淵嘆道:“這叫做天機十算,是天機宮先代高人寫下的十道算題。”梁蕭道:“怎麼我一點兒也看不明白?”花清淵神色一黯,說道:“蕭兒,你定要學劍法麼?”梁蕭點頭。花清淵嘆了口氣,沉默一時,說道:“若你定得解這十道算題,我也不攔你,但只怕……”他欲言又止,瞧瞧四周無人,方才低聲道,“你若有不明白處,可去天元閣裡看看古代算學大家的筆記,實在算不出來,千萬不要勉強。”梁蕭點頭道:“我一定算得出來的。”花清淵唯有苦笑,拍拍他頭,寂然去了。
梁蕭直瞧到傍晚,天色全暗,腦子裡仍是混沌一團,全無頭緒。他回房睡了一覺,次日一早起來,便向一個侍女打聽天元閣的所在。侍女將他帶到一座巍峨閣樓前,道:“這便是了。”梁蕭見這天元閣方圓五十餘丈,高達九層,心中驚訝。那侍女道:“這裡藏有易學、算經、天文曆法。以天元閣為軸,向東是‘沖虛樓’,收集十萬道藏;向西是‘般若院’,藏有天竺佛陀原經、中土譯本、禪宗公案及藏密經典;向南是‘大智府’,放著諸子文章、哲人經傳;向北是“風騷小築”,古今詩文都在裡面;西南是收藏史籍的‘春秋廬’,東南是“藥王亭”,聽其名目,便知當是收藏曆代醫典了,不過昔日神農嘗百草,醫農相通,是以農林漁牧典籍也在其中;西北是‘九州園’,藏有山河地理圖、諸方鳥獸考,東北則是‘靈臺’,收集了天下機關圖紙和各式模型,但你白天千萬別去,那裡由明先生守著,他兇得緊。”
梁蕭深有同感,不忿道:“姐姐說得對,那個明老頭不是好人,上次還摔我一跤。哼,我早晚要報仇的。”侍女笑道:“原來你吃過苦頭了,呵,這裡說說倒好,別讓別人聽到了!”梁蕭哼了一聲,道:“聽到就聽到,我才不怕。”侍女撇嘴道:“懶得管你,你吃了虧不要叫苦。”梁蕭笑道:“嗯,姐姐叫什麼名兒,日後我來尋你玩兒。”侍女笑道:“那敢情好,我住在西邊眾香坊,你說梅影,大家都認得的。”說完咯咯一笑,徑自去了。
梁蕭進了閣中,只聞書香撲鼻,滿眼重重疊疊,皆是新書舊籍,有兩個婆子正在閣內拂拭灰塵,有人進來,也不抬頭。梁蕭東瞧西望,從書架上隨手抽了一本。那書看似古舊,顏色泛黃,封頁破敗,上書《易象別解》四字。翻看良久,其中文字梁蕭全不認識,便又抽了一本較新的圖書,梁蕭不認得書面上的“潛虛”二字,卻認得落款“司馬光”三個字,心道:“這司馬光是什麼人?”皺眉一翻,當真頭大如鬥,匆忙放下,再抽一本,卻是《垛積拾遺》,不知是何人所寫,梁蕭只覺書中符號與石壁上頗有幾分類似,但琢磨半個時辰,仍然全無頭緒。接著又拉了一本《洞淵九算》出來,符號雖然眼熟,但翻來覆去,卻看不出什麼名堂。
梁蕭東逛西轉,直到紅日西斜,雖翻了二十多本書,卻沒一本看得明白。他心頭大怒,恨不得放把火燒了這一屋子怪書。梁蕭悻悻返回住處,生了一宿悶氣,次日又去翻閱,這次運氣更壞,所看之書更為艱深,別說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