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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崖繡合,仙洞雲封,空山寂寂,流水潺潺。洞前景物雖然靈秀,主人卻是不在,連洞門也未尋到。在當地徘徊了一陣,只得離開。
無垢急於要見黃鐘一面,次日又去尋訪,忽在洞壁上面發現幾行字跡。大意是說:靜虛三日前去助門人借體重生,併為枯竹老人護法。不料妖人谷辰與七指神魔兩個勁敵探明對頭尸解,不知老人故意誘使上當,同來擾害。吃老人預先埋伏的太乙清靈神光和七粒巽風珠困住,靜虛又在一旁相助,兩妖孽各傷了一個三尸元神,並失了兩件法寶,僅以身免。本來無事,因為七指神魔驕狂兇狠,初次受此重創,心中恨極,行時口發狂言叫陣,怒罵靜虛素無仇怨,無故和他作對,是好的,可去滇界七指山落魂嶺與他決一勝敗,時期定在第三日的夜間。靜虛因二妖孽都是極惡窮兇,又擅玄功變化,煉就三尸元神,邪法甚高,無惡不作,意欲就便將他們除去。但因二妖孽行蹤飄忽,來去如電,惟恐獨力難任,一擊不中,反多枝節,貽害無窮。便乘這兩三日的閒空,想把昔年兩個至交和新轉世的一個良友,連同現歸佛門、改名心如的女仙辛如玉一起約上,合力除此大害,以致到日不能趕回。雙方鬥法就在日內,好些事均要準備。明知鄭隱夫婦要來,不特無暇接待,並因二妖孽陰險狠毒,防不勝防,恐其乘隙去往洞中擾害,只得施展仙法,將全洞裡外封禁,連門人也帶在身旁,以防暗算。這場惡鬥現只開始,還有些日才得終場。昨夜抽空回山收寶,並用仙法埋伏,以待妖人入網,得知鄭隱夫婦已然來過,深抱不安。此時事忙,無暇相見,望恕失約之罪等語。
二人知靜虛暫時不能見到,便往昆明大理游去。一路之上,隨緣修積,倒也積了不少善功。無垢打定主意,在此八十年中,專在人間修積。除非不得已,不與左道妖邪結怨,以免多樹強敵,勢孤力弱,反而不美。形跡尤為隱秘,途中多半步行,沿途訪問,只一聽說發生天災人禍,便同趕去。初意原想至多月餘,便可回到嵩山,用上些時內功,再同分頭修積。因為長春崖一行,想起以前經歷,覺著左道妖邪甚多,內有好些能手,自己連來歷姓名均不知道,一旦狹路相逢,無人相助,便是禍事。不如隱秘行蹤,專在人間行道,比較穩妥。這一變計,行路自然遲緩得多,單雲、貴兩省,便各耽延了好幾個月,等到由滇入川,已是第二年秋末冬初光景。
鄭隱貪與愛妻同行,自然不顧時日早晚。無垢素來外功內行同時並重,覺著將近半年均在外面行道救人,如是自己獨行,平日無事,還可靜心修煉;因有丈夫一路形影不離,除卻每日奔波,到處修積而外,閒來不是遊山玩水,選勝登臨,便是舉杯同飲,清談永夕。丈夫固認為此是至樂,便自己也是養成習慣,用功之日極少。似此荒廢,如何是好?決計早日迴轉嵩山,用上兩三月功,然後分頭行道,不與丈夫一路。誰知鄭隱早就打好同出同歸的主意,一面用盡心思,設法拖延,不令早歸;一面事事將順,除有限度的親熱外,從未再蹈前非。
無垢性情溫婉,見丈夫對她百依百順,平時相對,儘管恩愛非常,除稍微親熱偎傍,形影不離,並無絲毫雜念。由不得情分越深,好些不忍,明知丈夫有意拖延,不好意思叫破。最後無法,只得略露口風,說:“修道人目光務要遠大,不可只顧眼前。你真捨不得我。暫時且回嵩山,容我用上些日功,分頭出外修積,以後也不限定非分不可。只要你功力加深,有了成效,查明沒有危害,偶然同出同歸,也無不可。”
鄭隱立時乘機而入,再三求告,說:“我夫妻本是同命鴛鴦,吉凶禍福應在一起。當初說得好好的,只因三師叔幾句無心之言,恩師並未見到,便改初計,由合而分。自來一人勢孤,這一半年來,所遇妖邪個個厲害,這還不是那些著名無兇,已是難敵;萬一獨身在外,狹路相逢,和那日魔宮被困一樣,如非你在身旁,豈不把命送掉?我看還是合在一起為是,即便真個師長之命,只要我們心志堅誠,努力修為,夫妻恩愛,人之常情,何況只是虛名,並無實際。我對你已然愛極生畏,絲毫不敢違背,休說再有雜念,稍微親熱一點,你只稍微不快,我便不敢冒犯,難道還有顧慮?有你在旁,彼此多一幫手,我還可得到你的勉勵,格外努力修為,豈非兩全其美,各位師長不過見我夙孽太重,恐你連帶受害,不令同行,見我這樣,當無見怪之理。”
無垢見丈夫說時,滿腹熱望無形流露,實在不忍堅拒。心想:“任壽現已移居峨眉,丈夫對他頗為信服,何不同往一見,請其轉勸丈夫,不要情痴太甚,須以仙業為重?”便笑說道:“我真拿你無法,怎麼勸說也是不聽。恩師命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