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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神情甚是親馴。嬰兒原通獸語,知已應諾,似悔不該扯痛了它,忙伸雙手緊抱塗頭,一面親熱,一面給它抓撓,口中喊道:“綠哥哥,我不該抓你頭髮。少時回去,我再愛你吧。”神狳也將大頭向他連連挨蹭,兩下里神情親熱已極。眾人聞聽回顧,正看著好笑,忽聽嗖的一聲,刺空直下。韋萊方喊:“雲姊回來得這麼快,想無事了。”話還未完,面前一道青光閃過,現出嵩雲。嬰兒立舍神塗,縱將過來,拉手叫道:“姊姊,你的大猴子猩猩呢,我怎未見?綠哥哥答應我,跟哥哥姊姊們玩呢,還吃好東西。”韋萊和那少年,也問事情如何,峰頂埋伏,欺人太甚,是否山女所為?嵩雲笑道:“沒見你們兩個年紀都已不小,也和靈弟嬰童一樣,不知亂些什麼。客人還站在門口,也不接待,不會入座再說麼?”韋萊笑道:“我本來陪客走進,因靈弟和神徐說話親熱有趣,才同轉身回看,你就來了。”隨說,隨又揖客同行。
趙霖方覺這兩位男主人禮貌殷勤,獨對朱人虎一人淡漠,有點兒難堪。嵩雲已湊向韋萊和那少年身前,低語了兩句。韋萊隨向趙霖等三人笑道:“水閣共是兩層,此湖雖不如柳湖廣大,也還小有水竹花樹之勝景,席設上層,可望全景,容小弟僭先領路吧。”說罷向前,眾人隨後。但見那敞廳約有十丈方圓,下層廳事,已極美煥崇閡,陳設精美。等轉過當中照屏,登樓上去一看,比起下層還要高些。通體香楠木建成,不假雕漆,自然古趣。一切陳設,更為雅潔。傑閣凌空,在水中央,加以軒窗不設,四望空明,清風吹袂,時送幽馨,還未坐定,便覺心清神爽,塵慮悉消。席設後樓左角,憑窗臨水,極目滄波,遠峰縈青,使人意遠。三人連聲贊好不置。
賓主七人落座之後,趙霖等三人重又禮謝。剛間知那少年名叫丁韶,便見一個丫角青衣端了酒菜上來,桌上已設有四盤酒菜。還沒下箸,趙霖看出那些菜看樣樣精美,所用盤碗更是獨饒古趣,除先見四盤一色羊脂美玉外,下餘形式無一雷同,都是出自前宋哥、汝等有名官窯。笑謝道:“主人如此盛情厚待,真教人慚感無地呢!”嵩雲一面舉酒屬客,殷勤勸飲,隨口笑道:“家父昔年未成道時,常說美食不如美器。一般世俗傖夫,每喜定製成套盤碗,繪些俗惡花樣,刻上人名堂號,競稱富麗,以為排場。實則盆碗羅列,腥膩滿前,形式既等排班,咀嚼並無雋味。偶為餓夫解饞,自可飽餐快意;用以日常飲食,非但陳設惡俗,滿桌火氣,而且胃弱的人入眼便飽,逞論下嚥?所以那些富貴中人只知濫用金錢,競為奢侈,不知飲食器用,適體充腸,娛目賞心,也有一種學問,不是身無雅骨的人所能講求得來。最可笑是常年如此宴集,連自己都吃得又煩又膩,每以酬應為苦,偏還要以此請客,視為交友之道,營競所須,豈非笑話?真要餚參五味,水辨溜繩,佳作精製,保其原腴,再復巧思獨運,推陳出新,只非素惡,斷無吃厭之理。所以家父當年向不正經請客,每遇芳辰令節,美景良宵,多半約上三五知己,茗碗酒杯,清談飲酌,往往經日連宵,興猶未盡。待客菜餚,只重清潔,數並不多。所有器皿,大都唐宋名窯,形制古雅,每式只得一件,方圓大小,各不雷同。一般父執,不是當時退隱公卿,便是山林高士,飲食之餘,復相觀賞,齊稱雙絕。家父也頗以自豪。二十年前辟穀終南,這些東西久已棄置。去年元夜宴客,是我偶然想起,既有好瓷器,為何不用,這才取了出來。因三位嘉客昨日到此,尚未進食,恐早腹飢,特令從速端上,用的是尋常器皿,菜餚也極草率。且等日後再到荒山,專程奉請吧。”
趙霖先見嵩雲上下青冥,分明是劍俠一流。乃父辟穀終南,想已成仙。聞言驚異,還未及答,韋萊已忍不住,插口道:“姊姊只說這些閒話,那事情怎麼樣了?”嵩雲笑道:“你總是性急。此時我們正在飲食,便說出來,也不能辦,何苦徒亂人意呢?吃完見了母親再說,省得掃興,還多費一回唇舌。”韋萊道:“話不是這樣說。適才六哥同五姊揹著老人來看白猩子,曾對我說,去年那兩位朋友今日要來,四哥也暗中幫忙。有這幾位兄弟姊妹,天大的事也不要緊。龍家近來委實狂得厲害,我氣也生得夠了,偏吃師孃攔住,無法與拼,一直生著悶氣。索性約了這幾位兄弟姊妹,給他看點顏色,以免他們動不動尋人麻煩。你看如何?”丁韶插口先笑道:“萊弟仍是當年小孩脾氣。其實龍氏全家雖然驕狂,仗著老的尚能遵守天都、明河二位長老(天都、明河二老為青城派長老,是矮叟朱梅、伏魔真人姜庶的師叔,與峨眉派開山祖師長眉真人同時人物,已於元初仙去)遺命,法令尚嚴,並不怎樣為惡。何況這次又是朱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