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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看在主人情面,並未出手,只用漢語怒罵:‘無知小賊,你瞎了眼麼?’樹上白猩子最喜捉弄生人,又通人語,早看出主人面色不快,躍躍欲試,想要討好。可笑姓朱的色慾蒙心,既未檢視風色,連樹上蹲伏著那麼高大凶惡的白猩子通未看見。等到二女怒罵,未及還言,兩隻白猩子已飛身下來,將他抓向樹上吊起。
“雲姊老遠看見姓朱的和二女對面說話,知道不妙,連忙趕來。趙兄已經出洞,為友關心,似要動手解救。尚幸我們也已趕來,搶向前面,同時二女也開口令放,姓朱的才保一命;否則那東西生具神力,非人可敵,四爪又有奇毒,即使二女不發號令,不致便將人撕成兩片,重傷定所不免了。姓朱的說話,好些犯忌,二女性情古怪,礙於雲姊情面,當時雖然無事,歸途恐難免於阻礙,尚須從長計議呢。”
趙霖聞言,幾乎無地自容。他素性好強,沒料到朱人虎一再丟人,正在氣急愧憤,未及答話,忽聽一女子在身後介面道:“人家才不看我的情面呢。”回顧正是嵩雲,不知怎會在身後出現,忙謝解圍之德。韋萊問道:“龍家姊妹莫非想在我們這裡和人過不去麼,那她們當時收風做什?”嵩雲笑道:“你真叫老實。自來沒有不開張的油鹽店,什麼人配什麼貨色,多不好的東西也有它的買主。你當她兩姊妹是壞意麼?據我觀察,兩下初會時,因姓朱的說話下流,實是有些不快。及見姓朱的被白猩子抓起,這等猛惡之物,竟敢硬掙個兩下,白猩子沒留神,幾被掙脫,後來又一直熬痛強忍,半聲不哼,便有了憐意。這兩姊妹本就為了尋不到如意郎君時常悶氣,見對方人本不醜,年紀又輕,是個有本領骨氣的漢人,大約早活了心,不等我來已想放了。其實姓朱的上來如不說那些怪話,只用人話問答,人家必早願意,何致吃苦?適才送她們到五雲壁洞中安頓,本來尚要隨同世兄嫂們陪客,過午始能來此,反是這兩姊妹急聽回覆,催我來的。憑姓朱的這樣人,也會被人看中,你說多怪!”
韋萊道:“我明白了,怪不得我們搶到趙兄前頭,你只說‘且慢’兩字,巧姑便說主人講情,將人放下。我還奇怪,收風這麼快,與往日行事不同,疑她們歸途有什麼阻礙,原來還有隱情。這樣也好,省得趙兄為友心熱,又要發愁。”嵩雲笑道:“好什麼?難題還多,沒問明呢。”韋萊道:“彼此都愛,兩廂情願,有什麼難題?”嵩雲道:“你以為天下事都只要兩廂情願,就無難題了麼?第一柳湖諸傢俱是先朝遺民,一向聚族隱居,不與外人來往,婚姻更無庸說。就算可以通融,姓朱的年紀不大,家中有無尊長,是否可以棄了老年父母,遠贅他處,永絕歸省?還有這種土女情重愛深,習俗奇特,她既心許,必認定對方愛她。家中如有妻室,再要是個年輕貌美的,便認為此人愛情不專。她再愛上此人,對方不肯更改,或被當作有心戲侮,拿她開心,當時便是亂子。我看姓朱的如此輕薄好色,家中必有妻妾。好些難題,如何便說滿話?”韋萊道:“你沒聽姓朱的說,帶她姊妹回山做小麼?”嵩雲驚道:“這個我來在後,沒有聽見。照此說來,二女明知對方已有妻室,還要如此,可見心愛已極,加上我們人情,就有些難辦事,也許還可化解,不必照她習俗去辦,但也夠麻煩的。都是你不好,姓朱的出洞,你正在附近,上前阻止還來得及。我偏恨他早晨無禮,有意旁觀,直到趙兄走出,方始發急上前。我如晚到一步,就青衫老人不因這等人見怪,萬一傷亡,趙兄面上如何交代?”韋萊急道:“這兩個女魔頭,我如何再肯獨自見她們?再說,誰又料到會有這樣荒唐的人?如今作成他得一美婦,不是好麼?”嵩雲把嘴一撇,說了一個“你”字,便不往下再說。轉問趙霖,朱人虎家中情形,有無妻室子女。
趙霖早就聽出事情嚴重,只打不出什麼適當主意。聞言答道:“朱二弟人也頗好,文武俱還來得。但因獨子,幼得親庭鍾愛,不免驕縱了些。村規素嚴,中年無子,方許納妾,仍須正室心願,向青老、村主宣告,否則不許。全村少年男女甚多,儘管遊行往來,常在一起,向無忌嫌,但除未婚情侶真心愛悅,保不定揹人吐露心曲而外,從不敢有輕薄放浪之行。稍逾軌外,便為眾所不齒,並且從此也無一少女再肯嫁他。愚弟兄一盟三人,只他娶有妻室。每次出山,有時雖不免於少年紈袴心性,似此荒唐,從來未有。聞說上著中婚姻中變,只要男的給些財帛牛馬,便可了事,名叫遮羞錢。人虎家有老母愛妻,其勢萬無遠贅他處之理。可否請雲姊韋兄代為設法,說他病起神志不清,語無倫次,冒犯了人家,好在只說了幾句錯話,尚無別的謬舉。如今自知不合,情願賠些金珠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