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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罷了。由此勿惡臥床不起,弟兄二人情分逐漸親密起來。魯瑾見狀,自是高興。
第九回
訪仙遇恩師 雖悟前因 兒女情長
尋師逢惡道 遂入歧途 手足義絕
光陰易過,不覺便到了第三年的秋天。這日魯瑾算計,愛子二年之期將盡。這三年中,只見他身材逐漸長大,面上神光煥發,卻仍然臥在床上,一點看不出快能起坐神氣。想自己不久便有仙緣遇合,魯孝也要往黃耳崖從師,丟下勿惡一人,實是放心不下。疑心愛子已成病廢,不能痊癒,三年之說,乃是魯孝恐母憂急,故意如此說法,不是真話。否則,愛子病癒起身,恰正是自己仙緣遇合,從師他去之時,天下事哪有如此巧法?越想越疑心,想要揹人盤問魯孝。又因這是兒子好意孝心,不應揭穿,使其難受,幾次欲問又止。
這日魯瑾算計日期越近,越發愁急。忽然想起五年前由家中逃出,分娩遇救之處。暗忖:“雷仙婆是自己母子的恩人,在黃耳崖臨去以前,曾對魯孝說,三五年內還要回轉。自和姑茫處久,神獸通靈,彼此已能聞聲知意。上月偶然無事,向它詢問雷仙婆的蹤跡,好似所居洞府,就在那絕壑左近。後問孝兒,也說仙婆不久就要回轉。母子三人受她如此大恩,自己連面都未見過,理應登門拜謝。孝兒年幼心粗,也沒有問她洞中有無門人留守。自從服了公冶仙師所賜靈丹,又照所傳口訣修煉數年,現在身輕力大,遠勝從前,雖還未到飛行絕跡境界,已能用孝兒頭一年從師所學飛遁之法,隨著心念起落,三二百里以內,片時即至。幾次想往仙婆洞中探看,均因孝兒攔阻說:‘本山又搬來了一夥妖邪,師徒多人與本山原有的鬼風谷妖道聯合一起,人數頗多,不時在左近出沒遊行。陶真人既不願多事,又因新來妖人被鬼風谷妖道勸阻,說公冶仙師與雷仙婆、陶真人均住本山,勸其斂跡。故從未往黃耳崖、碧雲峰兩處走動。妖人氣數未盡,除他們尚還不到時候。’也就聽之。這夥妖人,多是兇殘狠毒,全無人理。孝兒惟恐自己遠出,狹路相逢,遇上吃虧,再三攔阻。說幾時有暇,陪了自己同去,偏生近來功課太忙。每一問他,總答仙婆未歸,何苦白跑?自己感恩心切,欲往登門拜謝,便是仙婆未回,向她門人述說,也可聊表寸心,總比不去好些。又以近學隱形飛遁之法,也想就便一試身手。好在飛遁神速,便遇妖邪,也可當時逃回。何況孝兒每日來往兩次,從未遇上。地方又在黃耳崖左近,妖人一向絕跡,有何可慮?難得孝兒今晚隨師祭煉仙法”要到明日才回,何不走上一回?孝兒年幼,不善說話,也許此行遇見仙婆或是守洞仙人,向其求告,如被自己說動,連大兒也度了去,豈不是好?”心中打著如意算盤,想了一想,也沒對勿惡明言,便即起身尋去。
魯瑾原是旁門中散仙轉劫,性甚剛強,只因從小便受惡人虐待,本性從未發過。自從服了靈丹之後,靈智大增,心性行事已非往昔,膽子也比從前大了許多,想到便做。以為仙人洞府必異尋常,既在黃耳崖左近,必能找到,途徑也早向魯孝問過,滿擬不難尋見。哪知雷仙婆並無徒弟留守,洞早封閉,地勢高險隱僻,休說不能尋到,就是尋到也無法走進,魯瑾天性極為固執,連尋了幾處,不曾尋到。因仙婆所居在黃耳崖東南,便照東南尋去,連尋了幾座峰崖山谷,均查不出一些跡象,一時性起,定要找到才罷。一見不對,便往前飛,不覺越走越遠,後覺不應如此遠法,又往回尋。因不死心,未走迴路,歸途徑往北面山中岔去,於是迷了路徑。初次飛行遠出,上來未將途向記好,當地亂山雜沓,功力又差,不能照直飛回,須在中間起落好多次,因此獨駕遁光,在亂山中不住起落。飛了一陣,覺著不對,重又改道。於是越走越亂,空自著急,無計可施。
魯瑾不知自己情急心慌,隨時改道,來回飛行,始終沒有飛出那片亂山。眼看四山雲起,天已入夜,一時情急無計,忽想起黃耳崖就在這一帶的西北面,歸路既找不到,何不去尋愛於,再同回去?所說那崖,形勢奇特,中藏暗谷,極容易認,便往西北飛去。不料月被雲遮,方向又未走對,如何能夠找到。天色那麼陰暗,恐怕錯過地頭,每一起落,不過數里遠近。並且還須防到落腳之處有險,飛起來甚是心慌吃力;又惦念病臥榻上的愛子,恐其懸念。本想從前面一座小山飛越過去,微一疏神,沒想到暗影中不曾看清落腳之處並非小山,乃是一座下有深壑的危崖。所用遁法又是估準地頭方始起飛,必須落地才能再起,臨時如若發現危險,至多隻能往側移動十多丈遠近,不能就勢上升。
魯瑾飛過崖口,正往下落,猛瞥見落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