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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辦公室在上海最為昂貴的寫字樓裡。那也許是亞洲最高的一幢樓,直衝雲霄。電梯刷刷上升的時候,人的耳朵有微微震動。耳鳴帶來暈眩。他在那裡每天工作超過12個小時,有時候一週裡面飛四個國家。上午在南半球,次日早晨出現在北半球。這是他10年之中的生活。
他試圖建立與外界赤身搏鬥的規則,並以此做為一種標杆,來衡量生活的得失。踢掉一個重要的競爭對手,把勝利感作為給予內心血腥需求的最好回報。或者在一張支票上籤出去的數字,在一個具體的個位數之後,迅速熟練地劃上更多位數的零。需要更多的資源佔有,更多的話語權,更多的腎上腺素的亢奮,印證虛假繁榮的熱烈聲色。
此刻他只覺得無限寥落,捏著信紙的手指微微發涼。他們之間的本質區別,在少年邂逅的時候便已昭然顯現的內心方式:她總是在行動,時而沉溺時而孤立。而他對這個世間從無進入的激情,雖然他一直貌似比她更為熱切真誠。他參與這個社會的建設和改造,對世俗的成功和業績有著積極的野心。但他是這個世間的漫遊者。他內心的世界,並不在此地。
他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夠做到的事情。一種社會化男性身份的認同。像電腦遊戲裡的孤膽英雄一樣,抵達指令中的任務目的。這是他為自己所存活的世界所做出的貢獻。是對於內心的說服。冷淡地旁觀自己東奔西走,謀殺掉生命的熱誠和感性。
也許這只是一個命運的複製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