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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點情面都不講嗎?冷烈狠心,哀家不怪他,畢竟他是外人!可是皇上你呢,你也如此狠心對哀家!讓哀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悄無聲息的死去!你不是仁君嗎?你不是在施仁政嗎?難道安兒不是你的臣,你的民嗎!”任由淚水滾落,太貴妃依然字字有力的訴說著。
澹臺方旭面無表情,黑眸幽深的看了過來,嘴角漸漸揚起,卻展露著淡淡冷笑,“這話真不應該出自你之口,應該是朕來問才是,你就那麼恨朕,恨先皇嗎!以至於,在朕身上用藥,讓朕昏迷不醒,任由朕好似死了般,孤零零的躺在那兒,無水無藥,更無人問津,待你的安兒大事成時,再將朕弄醒,讓朕在金殿上跪拜你的兒子?朕的確要廣施仁政,卻不是對於你們這些狼子野心之輩,丞相,朕說的可在理!”
被澹臺方旭突然點名,宇文啟為之一愣,半天不語,他可還有迴旋的餘地,正待要開口時,太貴妃別有深意卻銳利的眼神瞟來,宇文啟的話又吞了回去。
既然宇文啟不說,那澹臺方旭自己說,明日早朝定會有旨意下達,列位臣公也會知道是非曲折,話至此,太傅率先站起,其他人依次照做,皇上不動,那定是有什麼話要私下裡對太貴妃說,不該在場的人,理應全數退下,待太傅等人躬身而退,冷左冷右從外,將殿門緊閉,兩人與禁軍一道守在殿外,偌大的內殿中,澹臺方旭高坐於正位,右側紅木軟椅上坐著冷烈,左側依然是不語的宇文啟,低首閉目而坐的太貴妃及站在其身旁的秀萍。
“丞相有何話說吧!”澹臺方旭清清淡淡的說著。
“臣?臣不知該說些什麼,臣甘願受罰!”話至此,宇文啟突然起身,行過數步,跪於澹臺方旭腳下,接言道,“臣不該慫恿安王如此胡為,一切皆是臣之貪念,只求皇上嚴懲臣這個元兇,饒安王一時糊塗之過!”
言至此,宇文啟徹底垂下了一直高傲的頭,不想,澹臺方旭未答覆,一旁的冷烈卻笑了起來,滿臉的可惜可憐可悲之意。
“哈哈,不想丞相如此精明的人,竟然被個讓女人玩弄於手掌間,替別人的兒子擔下死罪,丞相好氣魄,好膽識,也真真是個冤大頭!”冷烈嬉皮笑臉的說道,宇文啟與太貴妃竟然很是默契的抬起頭,灼灼目光逼視著冷烈。
“丞相不信?還是丞相太過賭信自己勝過先皇?先皇那般人物都未讓太貴妃獻出真心,丞相又是憑藉什麼本事,能讓太貴妃冒天下之大不韙,敢有你的兒子,更敢生下他!丞相,有些事,一定要想清楚!否則,當了人家的替死鬼,冤噢!”
“冷烈!你竟敢如此汙衊哀家,你竟敢?”
“行了,太貴妃,您老何必再費如此力氣!冷烈可不是皇帝陛下,會念及往日的些許舊情,對你和顏悅色,冷烈何種混人,想必太貴妃一清二楚,把我惹急了,何止這種話,再不好聽的話,冷烈照說不誤,有人敢做,難不成我還不敢說來的!我到覺得,說出來敞亮,省的藏著掖著的,怪委屈屋裡那要死不死之人!秀萍姑姑趕緊替太貴妃順順氣,萬一氣壞了,如何接旨謝恩!”
跟著家裡能言善道的女人混久了,冷烈的嘴上功夫也是漸長,尤其他家女人那嘴上功夫,絕著呢,他再不現一現,真對不起他女人的日日薰陶浸染。這話,真是越說越狠毒,越說越解氣。
面對冷烈殘忍的毒言惡語,面對宇文啟冷若寒霜質問的眼神,太貴妃猛然推開秀萍,自己站起身來,顫抖著身子緩緩朝冷烈而來,那滿目恨意,那咬牙切齒,那緊握雙拳,難不成要打冷烈?而惹事之人,仍舒舒服服坐著,似笑非笑的目光迎著太貴妃。
“哀家問你,安兒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是!”
“哀家問你,皇上是不是你帶走的?”
“是!”
“哀家問你,宮中可有密道?”
“不知道!”
“你?沒有密道,你如何將皇上帶走?”
“那就不是您老人家該操心的事了!”
“好好,冷烈不愧是冷烈!哀家的安兒還有多少時日?”
“只此一晚!”
“哀家拿命換呢?”
“換你安兒的命?”
“哼,用哀家的命換我兒不死,你可願意?”
“哈哈,不願意,非常不願意,既然您老人家說我不愧是冷烈,就該知道,我是個有仇必報,更要變本加厲的討回來。那是他應得的,沒人可以替!至於太貴妃?還是耐心接旨吧!”
“接什麼旨,哀家不會接任何旨,不會,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