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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邊的反駁硬生生咽回肚裡。
妖帝修為高,本事大,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他若就是這麼任性,她能有什麼辦法呢?
第三十章
接下來幾日血奴過得極為逍遙快活。
身邊有個神通廣大的男人,還有個活潑頑皮的兒子,醒時無憂無慮沒煩惱,不用疑心這個,顧慮那個,睡覺睡到自然醒,不用戒備這個,警惕那個,血奴覺得非常安心。
杳雲跟明亮一樣愛粘人,卻憨實內向,沒多少話。血奴從她那箱金銀珠寶裡挑出一塊刻著百無禁忌四字的虎頭金符,掛在杳雲脖子上。
除了陪明亮玩,裝模作樣地做表面功夫,血奴都是拖著白蓮花在房裡練功。
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床下,白蓮花都把血奴侍弄得舒心之極。血奴待他如膠似漆,他卻絕不縱慾,每天只修一次和合之術,其餘的空閒時間用來指點血奴各種她感興趣的功法。
等到非淮母子該去人間採購這日,血奴睡醒後身邊沒人,枕畔倒有兩枚內丹和一小包竹米。守在門口的杳雲告訴她,白蓮花父子已離去。
昨夜被折騰太狠才沒趕上道別,血奴心裡空落落的,回房坐在床上愣了會兒神,從小包裡抓了點竹米解饞,餘下的收好,然後以靈光攝精術吸食那兩枚丹。
鐵蛋子的內丹小得可憐,不一會兒就被血奴吸食殆盡。非淮的丹也只有翟軒的一半大,血奴行功到傍晚,領著杳雲去給屠不評添亂道:“師父,這麼晚了非淮母子還不回來?”
白蓮花教給血奴一門法術,能從吸食到的內丹中感應到它主人的記憶。血奴拿來練手的是翟軒的記憶。
翟軒在位時,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給非淮母子都餵了毒,每月須服解藥。非淮母子去凡間採購有固定去向,也有固定時間。這個規矩一直沿用到如今。
屠不評卻不知道,這毒在霄霜混進血池時,就被無照給解開了。
屠不評早已命人去修羅天入口查問,沒發現異常又命人去凡間探看,正在屋裡來回踱步等訊息。
“師父,徒兒和二毛都要餓死了……”
見血奴揉著肚子有氣無力狀,屠不評沒好氣道:“你這吃貨,回屋等著去罷!”
血奴回房不多時,有妖兵奉來幾個果子。
果子長得難看,冰涼冰涼的,卻有一種異於食物的馥郁芳香。
杳雲在邊上眼巴巴看著,分給它也不吃,血奴就自己獨吞了。吃完只覺渾身清涼,彷彿白蓮花的體溫帶給她的舒適之感,是夜她卻輾轉難眠,索性打坐靜心。
翌日血奴盥漱之後自己梳頭。白蓮花費了不少功夫才教會她挽發,但她只會挽一種髮式。
在頭頂挽起一個尚算整齊的髮髻,血奴把莫失莫離簪在上面,去給屠不評請安,得知非淮母子在集市上採購東西時,被一道人看破妖身。
母子打不過道人,也逃走不迭,被強奪了內丹,雙雙斃命。一凡間屠夫將母子兩個開膛破肚,砍下頭顱,屍首掛在一棵歪脖兒樹上喂老鴰。
凡人對妖魔怕極也恨極,對待落難的妖魔,一概都是手段兇殘。非淮母子之魂沒有找到,屠不評推斷,它們定是被太陽一下山就出來夜遊的冥府鬼差拘走了。
嘆白蓮花做事謹小慎微,滴水不漏,血奴對屠不評沉痛自責道:“徒兒本就拖累人,不料竟連累非淮母子遭飛來橫禍。”
屠不評好言寬慰血奴幾句,卻忽然話鋒一轉道:“非淮照顧你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師自要替她母子報仇雪恨。那道人的來歷一時查不出,且容他多活幾日。等陛下養護肉身的日子到了,就拿那屠夫及他同村眾人下手!”
血奴心下大驚,嘴上卻大為贊同道:“師父所言極是。只是還要麻煩師父再找個廚子。”
屠不評捻鬚沉吟:“能進修羅天侍奉陛下的妖靈全都不食五穀,唯獨你天天要填五臟廟。廚子一時也難找,為師先教你吸風飲露。”
血奴顧慮道:“徒兒只怕忘性大,師父一次一次教煩了。”
白蓮花假扮非淮時,每天向屠不評稟告都說血奴忘了什麼什麼事,或者是她自己費時想起,或者是別人提醒她才想起。加上她偶爾真忘一次,偶爾則假裝忘一次,屠不評壓根就不知道,她的健忘症已經減輕很多。
“無妨。”屠不評當下就傳了吸風飲露的口訣,然後睨著血奴頭上那個歪歪斜斜的髮髻,打趣道:“今日倒是難得,徒兒你都會梳頭了。”
血奴不緊不慢道:“師父見笑。徒兒總不能披頭散髮的不成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