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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拍手叫道:“那邊那條路我記得,是去姒檀伯伯家的路。”
“姒檀……”血奴覺得這名字非常耳熟。
“既然離得不遠,我們一家三口就去拜訪一下這位老朋友。”白蓮花對血奴道:“一會兒你見了他,不必與他客氣,只管拿他練練手。他那裡攢了許多酒,就等著你去喝吶。”
血奴心說聽來她像是個酒鬼,至於練手這事,她倒是非常期待。
不多時趕到一座大雪山。
等白蓮花落下雲頭,明亮在雪地裡一面飛奔一面叫道:“伯父快點出來,我娘來看您了!”他去的方向屋舍儼然,血奴正摸著後腦苦想,被白蓮花一下攬住腰,跟著明亮走去。
“你不準碰我!”血奴彆彆扭扭掙扎著。
白蓮花一側頭,附耳道:“這裡住的是個碎嘴婆子,他深知你我的關係,說是媒人也不為過。若是他覺得你要變心,一定會不眠不休說你三天三夜,煩也煩死你。”
“你不忠貞,憑什麼我還不能變心?”
血奴用力掙脫腰間那隻手,剛犟這一句,就聽有人“啊”一聲大叫。她順著聲音一看,一個衣衫極簡的素衣男人從一間屋子裡跑出來,明亮一蹦一跳地跟在他後面。
“阿靖,可想死我了!”
男人咧著嘴大笑道,張著手臂疾撲過來,像是要抱住血奴的樣子。血奴想也沒想就一拳搗過去。男人胸前被打中,當即仰面摔倒。
血奴囧然一愣,剛想上前看看可打壞了人,男人從地上爬起來,撲打撲打身上的雪,玉樹臨風的從容站定,朝她笑眯眯道:“許久不見,你還是這麼熱情。”說著一伸手拍上她肩膀。
血奴避無可避,只覺肩上彷彿被一塊大石砸中,等她回神,她已經撲通一聲——跪下了。
“這廝的拂雲手連我都不易避開,知道我抱你是為你好了吧?”白蓮花淡淡傳話道。血奴被這句風涼話說得默默吐了幾口血。
“你我之間何必行此大禮?”男人笑眯眯地扶起血奴,幫她拍了拍兩膝上的雪,打量她的同時當先稽首為禮。
這時白蓮花才給妻子引見道:“這位就是晧睿仙師九大弟子之三,姒檀仙君。當年我們定情的時候,就是他做的見證。”
血奴中規中矩的對姒檀還個平輩之禮,面帶仰慕道:“原來就是那個心志不堅腦子犯抽,被魔尊蒙臣稍作勾引就進了她的紅羅帳,上了她的象牙床,卻差點被她一刀捅死,因此被師尊罰了五千年禁閉,刑期還得兩千年才滿的姒檀仙君啊!”
姒檀臉上的笑僵了一下,隨即打個哈哈道:“你這張嘴,還是跟當年那麼賤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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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嚴厲最好的朋友,姒檀仙君跟她最臭味相投之處是嗜武好戰,以前二人每次見面,先打個天昏地暗、精疲力竭才坐下來說話。其次是跟她酒量相當,能陪她鯨吞海飲,一醉方休。第三是能跟她鬼扯閒篇。
白蓮花帶血奴來見姒檀,一來姒檀被禁足山中,早就掛礙好友也不得見,想念之極,二來白蓮花想讓姒檀幫著圓滿謊話,三來姒檀久不捱打,皮肉發緊,骨頭癢,亟需血奴拿他試試神力的手感。
鑑於一見面就給人行了個大禮,血奴就沒打算跟姒檀客氣,一門心思就想讓他嚐嚐她拳頭的厲害,奈何他太皮堅肉厚,每次被打飛都會毫髮無損的回來,把血奴臭罵一通,嫌她不夠用力。
血奴越急越是心浮氣躁,更駕馭不好神力。姒檀一面被她打,一面指點她。
白蓮花說得太對了,姒檀這廝簡直比血奴犯了病的時候還要囉嗦,有時一句話就能表達的意思,他非要說一百句。
這是被憋悶出病來了啊……
血奴耳朵都磨出繭子了,練了一個下午精疲力竭,卻是進步神速。
“真是沒勁,太沒勁了,這簡直就是廢物中的廢物。”不知在雪裡滾了多少次的姒檀一身狼狽,嘴裡絮絮叨叨嘟囔著,回屋去了。
血奴在雪地裡坐到恢復幾分力氣,起身朝炊煙裊裊的地方走去。
白蓮花跟明亮在血奴開始練手的時候一起離去,半下午回來時一人背了一個小竹簍。
血奴好奇他們去做什麼,曾經迎過去看。當時明亮急忙把自己的竹簍轉到她眼前,雀躍地給她看道:“我跟爹爹採了許多奇花異草,今晚我們可以大快朵頤了。”
炊煙升起的地方是一間廚房。血奴遠遠就看到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忙碌。
白蓮花有條不紊,明亮的忙碌則多半是在添亂。白蓮花也不急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