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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後的卦術再高明,也僅能算出東華帝君父子的死劫是在近日,說不準何日何時。茲事體大,紫陽少君對之前決斷亦有幾分後悔,這次便欣然領受。
血奴站在白蓮花身後,對聽見的冥王那門秘術又驚又疑。她不動聲色的打量紫陽少君,發現他有些習慣跟妖帝很像。
譬如紫陽少君端起酒碗之前,一定也是先在碗的外壁摩挲一下,喝酒的時候,一定也是先淺淺抿一下,然後才大口飲用,吞嚥酒水的時候,一定也是微微皺一下眉頭。
血奴心知這些習慣之所以相同,是因紫陽少君跟妖帝曾經共處一身將近五百年,只不確定他們兩個到底是誰左右了誰的習慣。
回玄清山的時候還同來前,白蓮花駕雲載著妻、子。
見母上繃著臉,明亮從袖管裡掏出一支玉蘭花,舉到她眼前道:“這花真香。送給您!”
剛才見明亮跳到院子裡去,血奴當他枯站著無趣才下去玩耍,不料竟是去採花。把花接住,她正聞著花香,就聽明亮說道:“爹爹說您對它注目良久,一定很喜歡,果然您喜歡。”
血奴一聽就把花扔了。但是,那支花轉瞬又飛回她手裡。再扔又飛回,她索性一轉身把花扔給身邊那個悄悄搗鬼的男人。
白蓮花似笑非笑的看著妻子道:“我就知道你沒這等閒情雅緻。那就只好拿它給你做晚飯吃。”
“這個也能吃?”血奴問完才想起,她正跟這廝生氣呢,怎麼好輕易就接他的話。轉念一想,他方才跟紫陽少君談論那等大事都不避諱她,可見待她真誠,她再不爽也該聽他說完後面的解釋。
“怎麼你還會做飯麼?”血奴驚奇地問。
“我若是不會做飯,”白蓮花彎起嘴角道:“怎麼侍弄你這種吃貨。”
當著兒子的面,血奴不好跟他鬥嘴,四下張望道:“我怎麼覺得這不是回山的路?”
明亮插話道:“我早瞧著這不是回家的路。爹爹您又迷路了麼?”
白蓮花斂眉無奈道:“還真是有點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血奴挑眉不信:“你會不認得路?”
白蓮花淡笑無語。明亮忙替他解釋道:“越是強大的法器反噬之力越重。爹爹迷路是使用穹光鏡的副作用,瞬間移動的距離越遠,對方向感的影響時間就會越長。”
血奴這才咋舌信了。
白蓮花道:“兒啊,你幫爹爹找找路。”
“……哈!我知道了!”明亮四面觀望一會兒,拍手叫道:“那邊那條路我記得,是去姒檀伯伯家的路。”
“姒檀……”血奴覺得這名字非常耳熟。
“既然離得不遠,我們一家三口就去拜訪一下這位老朋友。”白蓮花對血奴道:“一會兒你見了他,不必與他客氣,只管拿他練練手。他那裡攢了許多酒,就等著你去喝吶。”
血奴心說聽來她像是個酒鬼,至於練手這事,她倒是非常期待。
不多時趕到一座大雪山。
等白蓮花落下雲頭,明亮在雪地裡一面飛奔一面叫道:“伯父快點出來,我娘來看您了!”他去的方向屋舍儼然,血奴正摸著後腦苦想,被白蓮花一下攬住腰,跟著明亮走去。
“你不準碰我!”血奴彆彆扭扭掙扎著。
白蓮花一側頭,附耳道:“這裡住的是個碎嘴婆子,他深知你我的關係,說是媒人也不為過。若是他覺得你要變心,一定會不眠不休說你三天三夜,煩也煩死你。”
“你不忠貞,憑什麼我還不能變心?”
血奴用力掙脫腰間那隻手,剛犟這一句,就聽有人“啊”一聲大叫。她順著聲音一看,一個衣衫極簡的素衣男人從一間屋子裡跑出來,明亮一蹦一跳地跟在他後面。
“阿靖,可想死我了!”
男人咧著嘴大笑道,張著手臂疾撲過來,像是要抱住血奴的樣子。血奴想也沒想就一拳搗過去。男人胸前被打中,當即仰面摔倒。
血奴囧然一愣,剛想上前看看可打壞了人,男人從地上爬起來,撲打撲打身上的雪,玉樹臨風的從容站定,朝她笑眯眯道:“許久不見,你還是這麼熱情。”說著一伸手拍上她肩膀。
血奴避無可避,只覺肩上彷彿被一塊大石砸中,等她回神,她已經撲通一聲——跪下了。
“這廝的拂雲手連我都不易避開,知道我抱你是為你好了吧?”白蓮花淡淡傳話道。血奴被這句風涼話說得默默吐了幾口血。
“你我之間何必行此大禮?”男人笑眯眯地扶起血奴,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