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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川西蜀中唐門,也夠你們受了。”
鐵手道:“可是那位小哥兒卻一早發現了這個。他教咱咬崩大碗的瓷,那瓷裡塗上瞭解毒的藥沫。”
狗口臉色大變;“那小王八有這等能耐!?蜀中唐門的‘小披麻’他都能解!?”
鐵手道:“就算他解不了,卻別忘了,他的老闆是姓溫的。”
狗口臉色更難看了:“‘老字號’溫家?”
鐵手笑道:“對,專門製毒解毒的溫派高手。”
狗口這次又張開了大口,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
龍舌蘭忽然插口,道:“你真像。”
鐵手故意問:“像什麼?”
龍舌蘭說:“像只狗。”
陳風也故意接問:“他可是有名的殺手。”
鐵手道:“如無意外,他就是‘殺手和尚’集團裡負責南部的殺手領袖,他手上這些人正是:指腳,指手、指口、指鼻、指舌、指身、指意、指色、指耳、指食和尚,以及風情、風險、風頭、風狂、風沙、風向、風雲、風花、風雪、風月等十位和尚,這些人曾是‘狗黨’裡的好手哦!”
龍舌蘭笑道:“他再威風,這些人再厲害,他也不過是頭狗,只敢往乞丐缽裡搶飯吃。你跟他說‘好久不見’,又用‘好久不見’來作為提醒我們提防偷襲的暗語,我看這暗號光是為了他,也說改一改了。”
麻三斤也故意問她:“改什麼?”
龍舌蘭在大敵當前,倒很有閒心閒意的答:“改為‘好狗不見’。”
她見狗口大師氣得牙齒嗑得格登作響,更為得意,還說:“他長相像狗,我是廣東人,‘久’、‘狗’音相近,對他而言,意思還相通哪!至於這幹殺手大哥們,就更不成材了,我只看見他們為狗作倀,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個個都嵌了雙三、四白眼,除了招殺外還報兇,只怕命不久長矣!要是早些夾著尾巴逃,僥倖的只丟人現眼,卻還可保得住性命呢!”
在龍舌蘭眼中和感覺上,的確,狗口大師就像一隻狗(一隻會“飛”上亭簷的“狗”),而那一干殺手,全是眼瞳有血絲串過,眼白多於眼珠(臉的其他部分看不到,矇住了),她一看便覺得這些人沒好下場。
──可是她自己呢?
人多懂得看(清楚)別人,卻不看(清楚)自己。
狗口大師當然氣極了。
但卻不是氣急敗壞。
他又呲出利齒,曝笑道;“你們少得意,少狂妄!死到臨頭的,是你們自己!”
陳風見有鐵手主持大局,龍舌蘭掠陣,於是心中大定似的道:“怎麼說?我知道‘殺手集團’南分支是最人多勢眾的一組,難道還有援軍趕到不成?”
狗口雙眼獰猙地笑道:“你們完了。”
麻三斤嘿地一笑:“哦?”
狗口咧嘴笑道:“你們還是中毒了。”
陳風臉上刀紋又起:“中毒?酒裡的毒早已解了。”
狗口道:“酒裡的毒,只是小意思,火光裡的毒,才真是要你們埋屍於‘殺手澗’下的殺手鐧!”
縱橫 … 第三回 一刀之痛
這一句話和這一道埋伏,龍舌蘭、陳風、麻三斤顯然都沒有想到。
他們大吃了一驚。
連鐵手也臉上倏然色變。
龍舌蘭震驚的叫了一聲,花容失色,“你……你們……!”
鐵手慘然嘶聲道:“你在燭裡下的是……什麼毒!?”
狗口狠笑一字一句地道:“‘下三濫’”的‘大披風’!”
話一出口,龍舌蘭已開始軟倒。
鐵手大吼一聲,勉力扶住桌子,方才不立即仆倒。
陳風與麻三斤都已東搖西擺;直似醉了八分再病了九成的廢人。
他們四人原圍桌四面而坐,而今對敵,便一起背桌而立,但而今四人都東倒西歪,大家都扶著本來背靠的木桌子,已是怒海洶湧裡的獨木。
狗口和尚又自腰間抽出一把刀。
這把刀本來就像蛇一般盤纏於他的腰間。
那是一張軟刀。
緬刀。
這一把刀柔軟如布帛。
鋒銳直可削鐵如泥。
快利得吹毛斷髮。
他是名愛刀的人。
一個愛刀的人,身邊絕不止一把刀。
──正如一個愛石、愛畫、愛女人的人,決不會在他家裡只有一顆石頭、只有一幅畫,一生裡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