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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都利。
也厲。
每一把刀都有殺氣。
每一個人都是殺手。
他們要殺的物件是:
鐵手。
──還有鐵手的朋友。
這麼少的朋友!
那麼多的敵人!
──人世間怎麼總常見這樣兇險的情境!
鐵手笑了。
他如見故人一般熱烈寬懷:
“果然是你,好久不見,狗口大師,這麼多年來你雖失意於刀,但仍鍾情於刀,也未忘情於刀。可惜,最終還是入了邪道。”
縱橫 … 第二回 好狗不見
那站在亭簷上的人終於撕下了他的蒙布,狠狠地(包括扯下蒙面的動作、說話的語調、以及盯著鐵手的眼神)他說:
“你怎麼斷定是我?”
他這樣問。
──一旦撕掉了臉上這一層布,就沒有回頭路了:不殺鐵手,便無退路。
這事他明白,鐵手也瞭然。
他叫破這個人的名字,也因為要絕了他的後路。
──因為這是名他和他的三個師兄弟追緝已久的兇徒:
這個人原是武林中一條好漢,名叫“九口飛刀”屈圓,一向喜歡收集寶刀,精研刀法,卻先毀在色戒上。之後變本加厲,以致萬劫不復。他一生跟“狗”字有緣。他原屬“白狗大山”人氏,卻搭上了“狐群”首領曲尖的三妾曲犬氏,二人暖昧事發,曲尖興問罪之師,滅了“白狗派”,他就逃到“狗不理溝”,躲藏起來,曲尖和“狐群”弟子,找不到他,也只好不了了之。
卻不料屈圓心懷復仇之志,加盟了與“狐群”為敵多年的“狗黨”一幫,率眾滅了“狐群”,殺了曲尖,還強暴了曲尖的四個侍妾五個女兒,之後聲名甚劣,他就索性扯破了臉,連“狗黨”的領袖馬大哈他也殺了,自立為首領,與他“狗黨”弟兄無惡不作。
本來,他要是犯上小案小事,那也就罷了。偏他專劫賑災糧餉,這點才最要不得,也因而才致驚動了四大名捕:
四大名捕插手的理由是,這時節朝廷只有強徵暴斂,哪有出錢來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中的好事?若有賑餉,大都是某地遇兵劫旱災、水患風暴,別處百姓於心不忍,辛苦募捐糧食銀兩,這本已不足不敷了,且點點滴滴都是血汗糧、辛苦錢,要是給劫去了,那些在災難中的苦民還倚仗個啥?
四大名捕一旦知悉此事,便主動承辦此案,因而才得知:“狗黨”一派人馬之所以膽敢明著挑專劫賑濟糧餉,便是以為官方只會集中兵力保護進奉皇上的花石綱,對這種濟民徵款,是不屑一顧的,所以他們便肆無忌憚,胡作非為。
“四大名捕”才一出動,便瓦解了“狗黨”。
但卻逃了個屈圓。
這屈圓後出家為僧,由於他嘴大牙尖,遇天熱時伸舌子嘴外,人多稱之為“狗口大師”。
四大名捕原就是要找此人已久。
他們都記住了這個人,和他做過的事。
所以,當鐵手一旦奪得了對手的刀,看清了這把刀,也認出了這把刀,便同時也推測到那刀的主人,就是:
──狗口大師!
對狗口大師的問題,鐵手只回答:“我一直懷疑‘殺手和尚’集團裡,你是其中一個,現在總算印證了。”
狗口大師仍要追問:“你憑什麼懷疑我是‘殺手和尚’裡的人?”
鐵手道:“因為像你這種人,跟‘殺手和尚’那一幫人,正好臭味相投。你殺人時有人曾目擊你手上的刀,跟以前屈圓手上那一把‘狗口神刀’,十分吻合。”
狗口大師依然追問:“你說你留神便聽出我們來了,你好端端的卻是留神作啥!?難道是有人洩露我們這次的行動不成!?”
鐵手也感覺到有點詫異。
有些不尋常。
因為狗口一再追問。
──他原不必要這樣問。
──要問也不必如此問個不休。
──他這般追問不已,就像是跟誰在解釋什麼似的。
但鐵手還是回答:“酒。”
狗口一怔,道:“酒?”
鐵手道:“你們在酒裡下了毒。”
狗口獰笑道:“但你們都喝了酒。”
鐵手道:“但酒裡的毒力並不重。”
狗口猙獰地笑道:“對你們這種人,用過重的毒力,豈不打草驚蛇。一嘗便知?但這一點點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