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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留下來,我說。我現在仍然沒法回到我麻木的保護殼裡,今天一切聽起來都特別的接近和吵鬧,就像我拿掉了耳朵裡的棉花一樣。我嘗試著不去理會這些旅行者的笑聲,但是沒有成功。“我告訴你啊,”那個體格健壯長著橙色鬍子的男人說,他的鬍子與他那頭黑褐色的頭髮不太相配。“我在距離黃石公園很近的地方看到灰熊了,但是它們和我們說的這種野獸毫不相干。”他的頭髮糾結在一起,毫無光澤,他的衣服看起來好像穿了好一陣子了。他好像剛從山上回來一樣。
“不可能。黑熊不可能長那麼大。你看到的灰熊可能還是隻幼崽。”第二個男人長得瘦高,他的臉被曬黑了並且由於風吹日曬變得像皮革一樣堅硬,讓人印象深刻。
“說真的,貝拉,只要這兩個人一離開,我就關門,”邁克咕嚕到。
“如果你要我走的話……”我聳聳肩。
“它四腳著地也比你高,”當我收東西的時候那個長鬍子的男人堅持到。“它想一樁房子那麼大並且是漆黑色。我要向這裡的護林者報告。人們應該被警告——它們可不是在山上,要小心——這離登山口只有幾英里而已。
那張臉像皮革一樣的男人大笑起來並且轉了轉他的眼睛。“讓我猜猜——你是在進城去的路上看見的吧?一個星期沒吃過真正意義上的食物,也沒在地上打過盹,對吧?”
“嘿,邁克,對吧?”那個長著鬍鬚的男人叫道,看向我們。
“星期一見,”我咕嚕到。
“是的,先生,”邁克回答到,轉過臉去。
“說說,最近這兒有什麼警示嗎——關於黑熊的?”
“沒有,先生。但是最好還是要保持距離,合理的儲備你的食物。你見過新式的防熊手槍嗎?“只有兩磅重……”
門滑開了,我走進了雨裡。當我跑向卡車的時候,我彎下腰躲進我的夾克裡。雨滴擊打著我車蓋的聲音也是異乎尋常的嘈雜,但不一會我發動機的咆哮聲就蓋過了一切。我不想回到查理那空洞洞的房子。昨晚變得尤其的殘酷,我無意重遊那些傷心之地。即使痛苦已經減弱到可以讓我入睡的程度,但是它沒有結束。就像我在電影后對傑西卡說的那樣,毫無疑問我會做噩夢。
我現在幾乎每晚都會做噩夢。它並不是真正的噩夢,而且也不是很多,因為它總是那個同樣的噩夢。你也許認為經過了這個多月我已經變得厭倦它了開始對它免疫。但是這個夢始終讓我恐懼,每次都是以我驚叫的醒來告終。查理不再進來看發生了什麼事,以確定沒有陌生人闖入想掐死我或者諸如之類的事情——他現在已經習慣了。
我的噩夢也許甚至不會嚇到任何人。沒有什麼東西跳出來或者發出嚇人的驚叫。沒有殭屍、鬼魂和變態。真的什麼都沒有。只是空無一物。只有一些佈滿苔蘚的大樹形成的一望無際的迷宮,它們是如此的寂靜,這寂靜難受的壓迫著我的耳膜。昏暗的一片,就像陰天的黃昏一樣,光線微弱到只能察覺到周圍沒什麼可看的。我急切的穿越這片黑暗,那兒沒有小路可走,我一直在尋找,尋找,尋找,隨著時間的流逝我變得更加的慌亂,我努力想走的更快,雖然速度太快會讓我變得笨拙……接著我夢境裡的那一幕出現了——我現在能夠感覺到它的逼近,但似乎永遠沒法在它驚醒我之前甦醒過來——那一刻我不記得我到底在尋找什麼。那一刻我意識到沒什麼可尋找,可發現的。那兒除了空洞的,死寂的樹林以外永遠不會有其他東西,並且永遠沒有什麼東西是屬於我的……除了空無一物還是空無一物……那兒經常就是我開始尖叫的時候。
我沒注意自己在往哪兒開——只是徘徊在這空蕩蕩的,溼漉漉的公路上,我避開著回家的路——因為我沒有地方可去。
我希望我能重新變得麻木,但是我已經記不得以前是如何做到的。那個噩夢在我的頭腦中盤旋並且讓我記起那些會讓我受傷的事。我不想記起那片森林。即使當我戰慄的甩開這些景象時,我還是能感覺到我的雙眼溢滿了淚水並且疼痛開始在我胸腔裡的傷口四周蔓延。我把一隻手從方向盤上拿開,用它抱住我的身體,以免我的身體變得殘缺。“一切就像我不曾存在過一樣”。這次文字穿過我的頭腦,不像昨晚的幻覺那樣清晰。它們僅僅是一些文字,是沒有聲音的,就像印在紙上似的。只是一些文字,但是它們把我的傷口撕裂開來,我踩上剎車,我明白當我沒法支撐下去的時候不應該開車的。
我趴下來,把我的臉抵在方向盤上,好像沒有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