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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她們欣喜若狂,一掃淑女的矜持,衝出屋子,來回奔跑在那片晶瑩潔白的雪地上,在無人踩過的雪毯上,留下了橫七豎八快樂的腳印,正像孩子們今天早晨在花園裡做的那樣。
這場初雪不僅是件大事,而且還是件富有魔法的大事。你睡覺時處在一個世界裡,而醒來時,卻發現你在一個截然不同的天地裡。如果這都不讓人沉醉,到哪裡去找更醉人的東西呢?一切都悄然地在一種神秘的沉靜中完成,因而更給這場初雪增添了玄妙的色彩。若所有的雪鋪天蓋地傾瀉下來,把我們從午夜的沉睡中驚醒,那麼,這就沒什麼值得歡呼雀躍的了。但它卻是趁我們熟睡時,分秒必爭,悄無聲息地飄落下來。臥室裡窗簾拉攏了,外面卻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猶如無數的精靈仙童在悄悄地施展魔法,而我們只是翻個身,打個哈欠,伸一下懶腰,對此毫無知覺。然而,這變化是多麼巨大呀!我們住的房子彷彿掉進了另一片天地。即使在白雪鞭長莫及的室內,也好像不一樣了,每個房間都顯得小巧而溫暖,好像有某種力量的驅使讓它成為一個伐木工的棚屋,或一所溫暖舒適的圓木房。外面,昨天的花園,現在卻是晶瑩皎潔的一片,遠處的村落猶如古老德國神話中的一個仙境,不再是你所熟識的一排排房屋了。所有住在那裡的人們:戴眼鏡的郵政局女局長、鞋匠、退休的小學校長,以及其他人,如果你聽說他們都改頭換面,成了古怪精靈般的人物,能為你提供隱身帽和魔術鞋,你也不會感到不可思議。你也會覺得自己和昨天不太一樣。一切都在變化,你又怎會一成不變?屋子縈繞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激動,一種由興奮而產生的微弱的顫動,讓人心神不寧,這和人們將要作一次旅行時所常有的那種感覺沒什麼兩樣。孩子們當然無比興奮,就連大人們在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之前,在一起聊天的時間也比以往要長一些。任何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到窗戶前去瞧瞧——這種情形就和人們在一艘遠行的遊輪上一樣。
今天早晨起床時,整個世界變成了淡藍潔白交相呼應的冰封天地。光線從窗戶射進來,迷迷離離,竟然使得洗臉、刷牙、刮鬍子、穿衣服這些日常小事也顯得很離奇古怪。接著太陽出來了,到我坐下來吃早餐時,太陽的光彩已經是絢麗奪目,給雪地添上一抹柔和的淡粉色。餐室的窗戶成為一幅可愛的日本版畫。屋外的小梅樹愉快地沐浴著日光,樹杈上鑲嵌著淡粉色的雪花巧妙地裝點著樹幹。過了一兩個小時,萬物都成了寒氣四溢、白藍交輝的發光體。世界再次煥然一新。那精巧的日本版畫已然消失。我從書房的窗戶望去,穿過花園,越過草地,看到那遠處的小土丘,大地晶瑩皎潔,天空一片鉛灰,所有的樹木呈陰森恐怖狀——確實有種非同尋常的危險蘊藏在這景象之中。它好像把我們這個與英國中心毗鄰地區裡的宜人鄉村變成了一個殘忍冷酷的荒原。在那幽暗的矮樹林中,似乎有一隊騎兵隨時都會從裡面衝殺出來,隨時都會聽到刀劍無情的砍殺聲,也可能會看到遠處某一處雪地被鮮血染紅。——這就是我看到的情景。
初 雪(2)
這時情況又在變化。光亮已經消逝,那恐怖的跡象也蕩然無存。雪下得正緊,大片大片柔軟的雪花洋洋灑灑,因而人們幾乎看不清對面那淺淺的山谷,厚厚的積雪壓著屋頂,樹木也都彎下了腰,映著影影綽綽的空茫,依然能清晰地看見鄉村教堂的風標,然而它已變成安徒生筆下的某種動物了。我的書房獨立於整所房子,從這兒我可以看到幼兒室的孩子們把鼻尖緊緊地貼在窗戶玻璃上。突然,我的腦海裡響起一首兒歌,雖然音韻不協調,但在我孩提時,鼻尖緊貼著冰冷的玻璃凝視著飄舞的雪花時,總唱起它:
雪花,雪花,飄得快:
潔白的雪花真可愛!
蘇格蘭宰了多少鵝,
片片鵝毛這邊飄落!
First Snow
John Boynton Priestley
Mr。 Robert Lynd once remarked1 of Jane Austen’s characters:“They are people in whose lives a slight fall of snow is an event。” Even at the risk of appearing to this witty and genial critic as another Mr。 Woodhouse; I must insist that last night’s f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