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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不做你的敵人,只和你做朋友,做一對非常可愛可親的朋友——你不覺得,有時候我也蠻聰明的?”
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謝青楓體貼的道:“好朋友,你最好趁這段空暇歇息片刻,接下來的辰光,恐怕就是兩個極端了——難得稍有喘息,或者是永遠長眠。”
才展開笑顏的紫凌煙,立時就把那抹初綻的嬌笑凍結在臉上,她悶悶的道:“你就不會說幾句吉祥詞兒?青楓,再沒有比你更煞風景的了。”
謝青楓聳著肩道:“我是實話實說,小媚,估量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不出頓飯功夫,你的那夥老搭檔們就將打道回府——依照你們向來的習慣,都是循著哪條鋪設石板的山路上來吧?”
紫凌煙無精打采的道:“一般都是如此,這次想也不會例外,他們並沒有另選其他路徑的理由。”
來回走了幾步,謝青楓道:“在你被曹又難截下的路口,不是有條岔道,直接通往那座山神廟麼?”
瞧著謝青楓,紫凌煙一邊在揣摸著這又是個什麼主意,她慢吞吞的道:“不錯,是有條岔道……”
謝青楓斷然道:“小媚,我們就埋伏在那裡狙殺他們。”
紫凌煙忙道:“不要忘了,他們是六個人——”
擺擺手,謝青楓冷靜的道:“不見得,小媚,他們追出去的時候是六個人,到了外面,勢必展開分頭搜尋的工作,假若六個人全聚在一起,追索的面就小了,我判斷他們一定會分組分路,朝不同的方向去追,每組或是三人,或是二人,而巡搜的路途遠近有異,回山的前後便難得一致,這就是說,我們的機會來了!”
紫凌煙疑慮的道:“青楓,你能確定?”
謝青楓微微笑道:“萬一情形不對,我們可以臨機應變,小媚,運用之道,存乎於心!”
紫凌煙幽幽的道:“隨你怎麼運用吧,橫豎我這條命已經交給你了,是好是歹,我全認下……”
走過來擁抱著紫凌煙入懷,謝青楓沒有多說一句話,只這個小小的、溫柔的動作,業已傳達了他無盡的呵護,不必以口詞強調輕憐蜜愛。深深埋臉在青楓的懷裡,紫凌煙享受著這男人身體間所散發出來的熱力,聞嗅著那股特殊的氣息,而心跳應合著心跳,血脈似在交流,恍惚中,兩個人像是融粘成一個人了。既然已經不分你我,還有不捨命相隨的麼?
第五章 砧落生死斷
夜風蕭蕭,林木幽沉。
山路上,出現了兩條人影,兩個人步履滯重,四條腿像拖著千斤鎖,那麼蹣跚又吃力的往山上挪移,不止是有形的疲憊暴露無餘,連無形的沮喪,也都盈溢於外了。
這兩個人,不錯,都是“北斗七星會”的成員,一個是老三胡雙月,一個是老六山大彪,瞧光景,二位仁兄似乎往返奔波了不少冤枉路,模樣狼狽得挺叫人心疼的。
謝青楓隱伏在一叢枯黃的雜草之後,目光冷銳的注視著這兩個人逐漸接近,這一次,他可不是空著雙手了;他的手上已緊緊握著一把脫鞘一的刀,一把式樣極其怪異的刀,這把刀寬約尺半,長僅二尺,順著鋒利無比的鋒口,有二道斜摟向上的血槽,刀柄纏繞著已泛褐黑色的生牛皮索,重量怕沒有三十餘斤!這把刀,看上去已不太像是刀,反而更似一座鐵砧,一座不是鐵砧,卻極具形式意義的鐵砧!
是的,這把刀的名子,就叫“鐵砧”,一刀斬落,足可切下一顆牛首!
謝青楓的神態非常鎮定,鎮定得近乎淡漠,彷彿他等待的不是那飛躍撲殺的一刻,而僅是等待著和兩個並不喜歡的朋友打聲招呼……
攀貼在路口右側,那棵枯樹上的紫凌煙,況味就與謝青楓完全不同了,打發現胡雙月及山大彪的身影開始,她就不受控制的全身輕顫起來,兩個人越是接近,她抖索的越發厲害,不但是抖,而且覺得四肢癱軟乏力,甚至連呼吸都那麼恨死人的變得粗濁了……
紫凌煙自己明白,她決不是怕,她已經歷過太多的血腥,見識過太多的生死場面,恐懼對她而言,算得上十分陌生,但眼前,為什麼又這般失態失常呢?她在迷惘,會不會因為是某種同門相殘的罪惡感作祟,或者是懾伏於六位阿哥淫威之下過於長久的緣故?
不論是什麼緣故,立將發生的這一切,她總有程度上難以適應的感覺。
此外,紫凌煙還另有一種羞赧的心情——殺人如麻、江湖歷練老到精妙的她,為什麼在和謝青楓比較之下,次次都如同一個不解人事的傻丫頭?
於是,胡雙月同山大彪已來到路口,也就是紫凌煙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