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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的時候,帳外已經是夕陽西下,問過盡忠職守地站在帳外的達忽爾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一天一夜。朗星翰的大營裡依舊是一片忙碌而井井有條的景象,士兵們各司其職,巡邏隊不斷地在營地內穿行。在我所在的帳篷周圍走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人特別注意我。其實派人盯住我們確實是沒有必要,朗星翰只允許達忽爾帶了十個人,就算他們個個是以一敵百的勇士,也不可能帶著我逃出北遼的大營。或許是朗星翰也明白這個道理,或許是他真的太忙了,顧不上分心思在我這裡,不管怎樣,沒有他的人跟在周圍,實在讓我舒心很多。
“你睡夠了?”才想著再到遠處看看,身後就響起朗星翰的聲音。
“託你的福,睡得很好。”我輕笑著答道,而達忽爾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身後,一臉戒備地看著朗星翰。他沒有理睬我話語中淡淡的嘲諷,接著道:“我要到陣前去看看。”隨後看著我, 那意思似乎是在問,有沒有興趣一道同行?我本來也想在他營地裡轉轉,另外到了陣前,說不定能看見對面的天啟,便點頭道:“我也想去,皇上不介意多個同伴吧?”
“聖女同行,榮幸之至。”這次換成他的話裡帶刺兒了。我沒理他,騎上羅寶柱給我牽來的馬。本想讓達忽爾跟著我,但朗星翰一臉輕蔑地說:“跟我一道走,難道還怕有人襲擊你嗎?”
想到若是他真要動手對付我,也不必拖到現在這個時候,便讓達忽爾留在營帳等我。我獨自一人和朗星翰一起穿過軍營向南走。
到了營門口時,朗星翰和手下的將官在說話,用的是北遼語。我沒打算刺探軍情,反正也聽不懂,見他們說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結束的趨勢,感覺很無聊,便信馬由韁地往前走。過了一處土坡,慢慢催馬上了一道丘陵,居高臨下,眼前出現的是一片無邊的荒原。凍馬河本身也是草原,但因為氣候惡劣,常年爭戰,所以早已變成了寸草難生的荒地。這裡已經是營地的最前端,我舉目遠眺,可除了平原上陣陣朔風捲起的黃沙煙塵,我看不到對面有任何東西。頭髮在風中四散飛揚,我攏了兩次都沒能攏住,只能隨它去了。眯著眼看著對面,心中不由得升起淡淡的悲涼。朗星翰說他到了幽州勞軍,那他能否猜到我此刻就騎馬站在他對面,距離不到一天腳程的某個地方嗎?他在做什麼?一定是忙著處理軍務,但應該不會在前線。皇帝的御駕,安全最重要,他應該是在幽州城裡吧。掐指算來,我離開天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怎麼我卻覺得,已經離開了一生一世?他好嗎?大毛小毛好嗎?他有沒有好好照顧他們?這半年來,他們是不是該長大了一些了?
“除非你想親自參軍作戰,否則就不要到這麼接近戰場的地方來。”朗星翰冷淡的聲音被風吹散了些,但依然準確無誤的送到我的耳中。我用手擦掉眼角的淚水,催馬往回走。
“這裡的風砂太大,總盯住一個方向看,很容易迷眼的。”一方絲帕遞到了我眼前。我斜眼看了一眼說話時面無表情的朗星翰,他的語氣也很平穩,沒夾雜著什麼冷嘲熱諷,但我還是推開了絲帕,硬邦邦地說:“不必,多謝!”然後甩了坐騎一鞭子,快馬超過他趕回營地。心裡只想著,此刻讓朗星翰看到我多愁善感的一面,是否會減少一些他對我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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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北遼之主朗星翰的御駕親征,凍馬河的局勢變得愈加微妙起來。原本天啟在戰場上好不容易爭奪出來的優勢,正被所朗星翰帶領的人馬緩緩的扳了回去。三天前,由魏陽帶領的前鋒部隊,已經前行到北遼與天啟邊境接壤的易州城附近,卻被朗星翰的貼身部下龐威所埋伏的人馬襲擊了個措手不及。幸好魏陽行軍一向警覺謹慎,做了完全的準備,即使一時抵擋不過,撤退時也並不慌張,人馬損失的並不厲害。可即便如此,此事也在天啟軍中引起不小的震動。雖然大將軍魏賢確實收到密報,說朗星翰的隨身親軍正趕往凍馬河,卻沒料到他們的速度如此之快,且千里奔襲之下,居然還能有如此強的戰鬥力!
不過天啟如今的軍隊早已脫胎換骨,即使遇到這樣突然的變故,也並未影響軍心。且大將軍魏賢在領兵來凍馬河之前,曾被穆容成授予尚方寶劍,有先斬後奏之專權,之後他又收到了皇上的親筆密信一封,使魏賢最終完全拋卻對朝中有人在他背後閒言碎語的顧慮,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戰場上。即使如今穆容成親臨前線,慰勞三軍將領,也嚴守了他在密信中向魏賢所承諾過的,絕不插手行軍作戰事宜,如此的用人不疑,是天啟邊將歷朝以來都沒有過的待遇。也因此更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