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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大院、文家大院,房子還不多的是啊!”
“哦,他兩個,真正是郎才女貌!”
“就是,哪個文人不*!”
“光*也不行,還得看緣分!”
第二章·同心同德(7)
“緣分?”
“對呀,我看他們兩個,還是差點兒緣分。”
“你怎麼知道?”
“上回看戲的時候,有人看見文公子讓書童給虞小姐送信……”
“結果怎麼樣?”
“結果呀,那虞大小姐把信拆開一看,盡是些淫詞豔曲呀!小姐頓時就怒了,當場把那不正經的情書嘩嘩撕得粉碎,從樓上扔下來,嘩啦啦飄了一地啊!”
“噢,原來如此。”
“就這樣的文人,如今也來宣傳抗日啊,真是笑人!”
“人家有文化,你有什麼辦法?”
“要我看,還不是想趁機出出風頭,引起人家虞大小姐的注意麼。”
“就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有本事上前線啊!辦個壁報,練練毛筆字,那還不容易啊?”
“哎,說不定人虞大小姐就喜歡這個呢!”
“不噻!”賣酒的又說話了,“據我所知,虞大小姐心裡早有別人了。”
“不是文公子啊?”
“當然不是。那文公子除了舞文弄墨,還會什麼呀?”
“那會是誰呀?”
賣酒的又說:“說出來恐怕你們也不信,那虞家大小姐啊,愛上的不是文公子,也不是武少爺,是個跑船的!”
“誰?”
“我們家正艾啊!”
“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們家正艾見多識廣,是大河上有名的乖小孩啊!”
“就是,還是人家大小姐有眼力。那個白白胖胖的文公子,有啥了不起的!”
人群還在議論。文潤昆站在街邊,氣得說不出話來。
“走吧走吧!”大康說,“流言飛語,理它幹嗎?”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善堂感嘆道。
而文公子一句話也不說。回到家裡,他越想越氣,難以釋懷,於是跟父親訴苦。文老先生一聽,火冒三丈:“這還了得,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詆譭我們文家的名譽?給他點顏色瞧瞧!”
照正艾的話說:“文家從前也是狠人。”果然,第二天一早,殷海剛開張,正哼著小曲給顧客打酒,進來四五條大漢,不由分說,揮起棍棒,把屋裡的酒缸統統砸爛。酒香飄得滿街都是。好在沒有傷人。而從頭至尾,殷海站在一旁一聲不吭,也不上前阻攔。等人都走了,酒缸都碎了,他才開始慢慢收拾。人們問他怎麼一回事。他只說:“篾條穿豆腐——提都提不起!”
提都提不起的往事,今日提起來,大家一笑了之。
“小事一樁,殷海舅舅自認倒黴——都怪他嘴太碎了。後來文家也算了。”正艾說,而後他又將話題一轉,“所以說,可以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啊!”
“沒錯。”正清接著說,“人就怕記仇。像我們家從前得罪了譚治福家,後果就嚴重了。”
“不光是你們家,”善堂說,“還有文家和我們虞家,都被他們三兄弟害慘了!”
“那真正是家破人亡!”素涵說。
“說起來慚愧,”正清感嘆道,“我譚正清風風雨雨革命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眼睜睜看著親人遭罪、惡人逍遙法外。悲哀,真是悲哀!”
“那您革命了一輩子,覺得自己最大的成就是什麼呢?”林粼問道。
正清想了想說道:“我這一輩子,總想改天換地,做個大英雄,建立不朽功勳。到頭來一事無成,害了別人,也誤了自己。”
我們聽了都很震驚,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我心裡在想,功過是非,也許要等後人評說。我們現在還是離得太近了。
正清笑了笑,像是在回答我的疑問:“成就難得說,大事都一場空。只是生死關頭的一些小事情,一輩子印象深刻。”
第二章·同心同德(8)
“比如說呢?”林粼問。
“比如說我被抓壯丁之後,就成了一名軍人。我們部隊在長江上有兩艘炮艇,一艘‘同心號’,一艘‘同德號’。我在‘同心號’上……”說話間,“同心號”從江上駛來,江邊的人都看得見——
這是1940年陰曆六月二十四。這天上午,日本飛機對萬縣進行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