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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擦去眼淚說:“說好了,等父親回來,我們全家人立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正清問道。
“就是討口要飯,也再不做那個‘青菜頭生意’!——你們兄弟兩個也長大了,我們全家靠山上那幾畝祖田也能過活,不行再去佃幾畝土地。正清也不要再跑船了,在碼頭上打個利渡,行善積德,不掙錢也不得罪人。或者跟著媽媽背太陽背雨,上山下山,多種些地。土地瘦薄些,總有個收成,也沒那麼大的風浪風險……”
母親的話在黑暗中閃光,給孩子們帶來無限溫暖。牆上的“天地君親師位”也亮起來。要是父親此時回家來,全家人,連同已故的爺爺和列祖列宗,都將在仁慈的光輝裡幸福團圓。然而,殘酷的現實並不因為世人的美好願望而改變;災難總是猝不及防——正當一家人在油燈下祈禱盼望,大門被“砰”的一聲踢開,門板碎裂,幾個臉上塗滿鍋灰和油墨的歹徒,舉著明晃晃的砍刀突然出現在眼前。
“嘿嘿,要得不多,五百大洋!”來人怪腔怪調地說,但還是聽得出是本地口音。
“少少……爺說了,少少……一分錢就撕撕……票!”很顯然,這歹徒是個結巴。旁邊一個舉刀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哪位少爺?”殷海突然問道。
“龜龜……龜兒子,不認得你家張張……少爺?!”結巴說話時,吐著骯髒的紅舌頭。
正艾看呆了;而正清後退了一步,從背後摸出雪亮的開山斧。就在這時,那個結巴突然衝上來,將砍刀架在母親脖子上。母親側過身,擋住身後的兩個孩子。正艾拉著母親的衣角,雖然害怕,仍感到一份安全;而正清的眼底,燃燒著仇恨的火焰;眼睜睜看著冰冷的砍刀貼在母親的脖子上,這幕情景,他銘刻在心。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七章·多事之秋(7)
“別動!”殷海衝上前說,“我們給錢!你們先放人!”
“少廢話,錢先拿來!”
“拿錢買命!買是不買?”歹徒們說。砍刀還在母親脖子上。
殷海回過身,將桌上的票子和洋錢一併交到一個歹徒手裡。那人數了數,大聲嚷道:“格老子這點兒錢,最多買兩根手指頭——明天就給你送過來!”
“快快……快交出來!”那個結巴叫道,刀在他手裡亂抖。
“沒有了!”母親說。
這時,領頭的說道:“明天再來!——湊不齊五百,來領屍首!”說完一揮手,一群歹徒便逃出門外,像一股黑煙。直到這時,母親脖子上的砍刀才突然閃開。而從此這把刀便懸在正清心頭。這心字頭上一刀是個“忍”字,但正清已忍無可忍了。
這個秋天,煙村接連不斷地出事——歹徒們剛逃出門,門外就響起一陣亂槍,連同一片慘叫和一陣馬蹄聲。出門看時,只見一匹白馬躥入黑夜,幾個血人倒在門前,大片血跡汙染了半邊街。而這場火拼,與另一個女人有關。
這個秋天,煙村發生了很多事情。
當月光把江水染白,江水把月亮養成一條千年鯉魚,一位沉魚落雁的美人從煙中走來……我還坐在江邊與老人們談心。
她叫韓維芬。老人們說,天上飛的,水裡遊的,都不如她美;但地上走的卻偏偏恨她,也不知道她得罪了誰,反正大家都說她是“紅顏禍水”。
她從月光裡走來,身材高大豐滿,影子勾勒出誘人的曲線。等走到近處,才看清她翹立的紅唇和悽迷的雙眼。而與一般女子不同,她渾身上下,不知從哪兒又透出一股男子的英武,使這位美人平添了幾分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今晚,她穿一身黑旗袍走在月光下,彷彿夜的精靈扭動著身軀。她外表平靜,但十年來,從未像今晚這樣激動、欣喜,以至於走在黛溪邊,像踩在水面上。她要去見誰?話還得從頭說起。
韓維芬的父親原先是個文官,母親是一位美人,郎才女貌的結合生下她這麼個獨生女兒,從小嬌生慣養。可惜在她十四歲那年,父母雙雙染病去世;臨終前,父親將她託付給知交,也就是黃維古的父親收養。黃家有情有義,待韓維芬像親生女兒一樣;而長大後,韓維芬就嫁給了比她大六歲的黃維古。婚後夫唱婦隨,看上去不錯,只是一直沒有孩子。原先黃家家境富裕,黃維古擅長經營,又好結交朋友,但自從抽上了大煙,一切都荒廢了。田土荒蕪,生意也不再打理;從前樂觀好強的性格,也變得軟弱頹廢;臉上泛著白光,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