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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還是兔子。少年復尓又得意地笑說:“別急嘛,等你家少爺半個時辰的時間,自會有人送上好酒好菜。”
對面的薛相公冷哼一聲,“大言不慚。你這個小毛孩還是先專心下完棋在說大話吧!”
少年也不惱,反而笑得更燦爛了,“小毛孩?有意思!在下有那麼年輕麼?過了今年在下可就二十了。”——“啪!”少年凌厲的落子在左下方三五位。
眾人包括蕭逸蕭洛都是驚異地看著少年……他說什麼?!意思是說他如今只有十九歲辰!——天吶,這少年目測上去的年紀不過十七,也不是說他生著一副娃娃臉,可就是不顯年紀!
少年對下棋的對手伸出五指修長白皙的手指,道:“之後落子不得超過這個時間,咱們速戰速決來個痛快!”
“好啊!”
黑棋宛如暗夜深沉,步步走得清奇詭譎,白棋如同星子,翼翼周旋在黑色的夜闌狂流中。半個時辰之後,薛相公幹乾落不下那手中白棋子,只好無奈嘆息。
四周靜寂無聲,只留下少年那半個時辰內清絕不斷的落子聲脆響,少年“啪啪啪——”的落子如流水,瞬間以海潮之勢席捲了十九棋道,縱橫披靡。
“怎麼,不想再下了嗎?”少年嚴肅地詢問對手,並無奚落。
薛相公笑道:“罷了罷了,薛某認輸了。”
少年輕笑地對旁邊站著看棋的海棠令老闆道:“李老闆,是不是該給我兌現海棠令的承諾了?”
一箇中年人緩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拱手哈腰,“是是,這位小兄弟棋藝精湛,在下實難可見一回呀!!……請稍等一會兒,小店這就為小兄弟準備酒菜去。”說罷,李老闆就匆匆下樓去了。
薛相公扭頭向少年拱手笑道:“小兄弟,薛某之前略有冒犯還請你見諒。”
“這位相公言過了,在下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才應該道歉呢。”
薛相公指著十九縱方上一半厚重一半輕靈的黑白棋局道:“小兄弟棋藝精湛步步清奇,在下難能一見,這一局倒是讓我長了不少見識,原來圍棋也可以這麼下……不知小兄弟師承何人?還是自學成才?”
“圍棋之道師承家父。”少年笑,“家父襲讀先聖,對圍棋之道有番見解。”
“願聞其詳。”
“獻醜了。”少年清淺一笑,侃侃而談:“圍棋之道,天道人道交合而成。遠古洪荒,大禹疏導,大地現出茫茫原野。於是大禹立井田之制,劃耕地為九九擴大的無限方塊。其中溝渠縱橫交織,民居點點佈於其上,便成人間棋局。後有聖哲,中夜觀天,感天中星光點點,大地渠路縱橫成方,神往遐思,便成奇想,遙感天上星辰佈於地上經緯,當成氣象萬千之大格局。神思成技,做經緯交織於木上,交叉點置石子而戲,便是棋道之開始。其後攻佔征伐,圍城奪地,人世生滅愈演愈烈,棋道便也有了生殺攻佔圍地爭勝,久而久之,棋道成矣。此乃人道天道交相成而生棋道之理。”
“譁——”四面喧然,驚歎不已。
“哦!令尊高人啊!小兄弟也是才高技絕!請——”薛相公舉起酒杯朝少年敬了一杯酒,問道:“令尊在不在京城之中?”
“家父遠在嘉州。”
“哪可否知道令尊姓名?”
“家父——”少年正要說出口卻被一個傲慢挑釁的聲音打斷。
“這不是宋慈宋兄嗎?!”
眾人回頭一看,一位衣著鮮麗的年輕公子帶著兩三隨從登上了海棠令的閣樓。
少年站起身來,瞥了眼身邊一直站著的王虢,王虢臉色稍變。少年微笑著朝那華服公子道:“今日他鄉遇故知的真不少,這不是知州公子範公子嗎?”
範文琦不以為然地篾笑一聲,“宋兄好雅興呀,科舉考試昨日才結束今日就跑來酒館裡逍遙了,你是不是身心輕鬆,保證能金榜題名了?!”
白衣少年與華服公子兩人之間暗瀾湧動風雲翻騰,一干旁人鴉雀無聲得看著兩人一見面就不對頭的氣勢,想這為宋姓小兄弟和那位範姓大公子定是舊相識,且過節不小。
白衣少年笑容不減,只清清淡淡回了三個字:“你,說,呢?”
“噗嗤”身邊數人都唐突地噴笑出來,似乎是覺得他那回答實在讓人……忍不住想笑。簡簡單單三個字“你,說,呢?”頓時把來人嗆得是啞口無言。
“你——”範文琦拿扇子指著少年,氣得滿臉通紅,大聲道:“宋慈!你不過是小小推官的兒子,也敢對我這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