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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下來略加修改,才有了讀者將要看到的下面的故事。當然,現在讀者將要讀到的文字與多年前被我燒燬的文章相比,有了某些不同,添進了我去大西南深山老林農家樂時的所見所聞和所思。可是,我想申明的是,再怎麼修飾再怎麼改造,我的書還是與林姓混血兒燒製的菜餚一個樣:大雜燴,依然保持著真材實料原汁原味;甚至如同他的綽號是“混血兒”——故事中的主人公以及其他人都匯聚著多重性格與人性,因為他們都雜交過了;但絕對不是中國廟宇裡坐著的或是站著的外國來的泥菩薩。
我感謝那次西南之行。我永遠記著那次遊山逛水。我把那次旅遊時嚐到的“孔明肉”帶回來了,現在換一種形式奉獻給大家。吃慣了西餐大菜的人嚐嚐吧,這盆大雜燴肯定與眾不同,味道好極了。但是,請您千萬別像餓壞了的遊客那樣狼吞虎嚥,而把它當作一杯苦茶慢慢地品茗細細地回味,對你的身心都有益。
雍夫,2015、2、22,於常州桃園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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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喔、喔、喔——喔!”
正屋後面羊圈裡的老公雞伸長脖子昂起頭,張大嘴巴敞開喉嚨,聲音洪亮飽滿,激越昂揚。老公雞的報曉聲響徹在寧靜西村的夜空。隨即,周圍鄰居家的小公雞也緊隨其後,“喔、喔、喔”地叫開了。
這隻老公雞是西邨家的,它的工作責任性特強,打鳴從不誤時。在冬日裡它總是在太陽出來之前一個半時辰打第一次鳴,按時間計算,是在拂曉前的三點四十分左右,而且它每天的第一聲鳴叫誤差不超過五分鐘。西村裡周圍鄰居家的公雞都公認它是它們的權威和統帥,從不敢趕在它前面打鳴的,總是在老公雞發了訊號以後才跟著呼號,就像運動員聽到發令槍聲後起跑一樣,開始嚎叫,一陣高過一陣,叫個不停。
但是西村的人們都知道,不是這些小公雞謙虛,更不是它們經過訓練服從指揮,實在是它們生得笨又偷懶而造成的。不說準點不準點,單憑老公雞鳴叫的聲音,高亢、嘹亮,就讓跟在它後面呼號的其它公雞們汗顏而佩服。這令西邨的父親徐雪森很感自豪。而且,老公雞是他忙碌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生活與工作的號令者,是他的希望,是他心跳搏動的起動機。只要老公雞一叫,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新的一天已經來到,新的希望又近了一步,便早早起床,不是下地,就是做鷂子、賣鷂子。因此,他一直把它當作菩薩那樣供奉,無論家裡怎麼缺錢,無論家裡有什麼大事,譬如祭祖、來了貴客等等,既不出賣更不宰殺,卻養著它。
但是,今天,老公雞的叫聲沒有以前那麼慷慨激昂、斬釘截鐵了,洪亮中帶著哀婉、乏力,有點拖泥帶水的味道。不僅如此,老公雞顯然還犯了職責性錯誤,第一遍打鳴的時間推遲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其實這也不能怪它,不能把責任完全推到它的身上。因為昨天是“大年三十”(按日曆算,今年的“年三十”是臘月廿九),主人忙著過年,蒸饅糕、祭祖、守歲,還把它捉起來用稻草捆住它的兩隻翅膀和腳,與豬頭平行擺著參加儀式,折騰來折騰去,一直陪著主人忙到子時一刻前後,鄰居又燃放炮竹,把它也弄得稀裡糊塗、頭昏腦脹的了。
這個責任是不應該由它承擔的。但是,它犯了錯誤,卻導致主人的忙亂。
“啊呀不好,一覺睡過了頭!”西邨的母親聽見她家的老公雞打鳴,驚醒了,慌慌張張地挺起上半身,用盡力氣抬起像石頭一樣重的頭看看屋頂上的明瓦——天窗,好像天很亮了,快到拂曉時刻,她以為沒聽見老公雞的第一次打鳴,現在聽到的是第二次,錯過了時辰。“該死,頭一次打鳴沒有聽見!”
西邨母親跟她家的公雞一樣,昨夜忙碌了大半宿,累了,倒頭就睡著了,思想也糊塗了。
這功夫,她一把抓起壓在被子上的棉襖,胡亂披在肩上,翻身下床,趿上鞋,走到同一個房間的另一張床邊。
嚴格說來,這不能**,是用磚頭砌成的矮墩,上面用樹棍橫著,再墊幾塊木板,鋪上稻草,連蚊帳都沒有。
西邨娘推推睡在裡面靠牆的大兒子:“西邨,醒醒!天快要亮了,起來吧!”
兒子西邨毫無反應,眼睛緊緊地閉著,嘴角還淌著口水,睡得跟死豬死的,被娘推了,翻了個身,偏過頭去,依然沉沉地睡著。
太難為他了!西邨母親不忍心,想退回床上去,讓兒子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