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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中藥香氤氳,卻非尋常洗浴所用。原來是柳茗親手調了數味消炎鎮痛,生肌涼血的湯藥混在其中,一會兒洗擦完畢,蕭紅嶼又輕輕將他身子抱上床,拿過方才帶來的嶄新衣物從裡到外換了一套。仔細拙好了上衣盤抑,想了想怕天熱憋悶,又把第一個重新解了開。
天氣入暑,這幾日想著夏雲初總是躺著,只怕身上會是出汗不止。前幾日他已特意去城中最大的絲綢行中買了上好的柞蠶絲綢來,叫裁縫大致按夏雲初身材做了好些套衣物。
今日帶了來,想著這些衣物上身,必然吸汗解暑。這時一看,果然比先前所穿布衣柔軟飄滑了不知多少。
這套綢緞色作淺黃,腰間是條同色系的深鵝黃羅帶。淡淡絲綢微光流動,映著床上夏雲初剛沐浴完臉上難得的紅暈。
剛解開的那粒紐扣下,正有半邊清瘦得近乎贏弱的鎖骨和一抹白皙肌膚悄悄地顯山露水。
此情此景,忽然便讓蕭紅嶼有了片刻失神。一時之間,腦中全是以前兩人恩愛纏綿時,這人臉上也似是這般淡淡紅暈。正想不管不顧地撲上床去,先來個長吻再說,可是身子剛動,終於頹然坐了回去。
以前夏雲初昏迷時倒也罷了,可現在若再吻得忘情,只怕他醒來會發覺嘴唇微腫,那時就算他不說什麼,怕會嘔得吐血吧?
舉手解開夏雲初的昏睡穴,那人眼簾輕輕顫了顫,睜了眼。張目所及,正是近處蕭紅嶼深沉吸人的雙眸,似是被火燙了般,夏雲初的眼睛很快移了開。慢慢轉落在自己身上柔軟的淡黃衫子上,忽然靜靜不再移動了。
敏銳如他,體會到身上神清氣爽,又換了嶄新衣物,又怎會猜不到剛才昏睡時,蕭紅嶼是做了什麼?腦中不自抑地浮現出些畫面,那人趁著自己昏睡時,又僅是洗澡那般簡單嗎?
有那麼一絲不易覺察的暈彩悄悄湧了上來,在他原本有些微紅的臉頰上越染越大。
可又能說什麼,做什麼?是羞是怨,是傷是怒,還是也有些不肯細究的輾轉心事,都已無力分辨,也無心分辨了。
終於還是閉了眼,聽著蕭紅嶼近在咫尺處細細呼吸,心一點點加快了跳動。忽然身側有隻大手輕輕扶上他腰問,一個機靈,他慌亂地睜開了眼——那人想做什麼?難道明知自己醒著,也敢肆意輕薄嗎?
身子一轉,卻被蕭紅嶼半翻了個身,心驚之下,再也顧不上隱忍無話,顫聲道:“你……
你要怎樣?”可數月不曾說話,這一開口,連聲音也是嘶啞了。
蕭紅嶼一怔,柔聲道:“我幫你翻個身。柳姑姑說長久臥床之人需得經常翻身,否則……
會生些原本沒有的褥瘡惡疾……”
瞧著夏雲初驚悸神色慢慢轉了羞慚,心中一動,卻已猜到了夏雲初在害怕什麼。
微微苦笑一下,輕聲道:“你莫怕。若此時還能對你做些什麼,我蕭紅嶼還是人嗎?”
眼見著夏雲初又是閉了眼,他心中卻不禁一喜:自從上次他初醒時說出那句絕然的話之後,竟是首次再聽到他開口呢!心中忽然癢癢的,忍不住柔聲道:“我知你這些日子躺在床上悶得很了,我帶你出去山谷中吹吹風,可好?”
良久聽不見夏雲初回答,他竟似是鐵了心不理自己了。蕭紅嶼長嘆一聲,伸臂出來,將那單薄身子一把抱進懷中,低聲道:“我知道要你開口說同意,難如登天呢。”
懷中的人,終於睜了眼,靜靜向他望來。心中恍惚知道再不開口,這蕭紅嶼必然真會抱著自己出去了。
可說不出原由的不甘終是壓迫著——既然知道自己無力反抗,又何必多此一間?心中的哀痛和無奈直壓了上來,他低低開了口,言語中卻帶了自己也不曾覺察的激憤:“你再把我昏睡穴點上,豈非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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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嶼身子一僵,果然他對自己點他穴道為他洗澡更衣之事,還是心存羞慚怨恨……慢慢放下了他的身體,他苦笑:“你既不願,那我們以後再去……”
半晌低低道:“你先休息吧,我再待一會便走。”眼見著夏雲初蒼白臉上有了些細細的虛汗,便拿了柄紙扇來,遠遠在夏雲初臉側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微風起處,扇動著他鬢邊幾絲黑髮輕輕飄動。
可冷不防地,夏雲初卻強撐著坐起來猛睜了眼,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蕭紅嶼!你到底要怎麼樣?”
一時間,蕭紅嶼也有些微微的糊塗,怔怔看著他,奇道:“我……我又怎麼了?”
“好……好!我這話只說一次,你聽仔細了。”夏雲初定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