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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可蕭紅嶼也懶得多解釋,只將陸行風臨死前把掌門權杖交了給夏雲初之事說了,任他們追問,逕自飄然而去。
夏雲初定定聽了,仍舊什麼話也不說,便似柳茗所說之事完全與己無關一般。只是倒也不吵不鬧,再沒些尋死覓活之舉。柳茗心中嘆息,猜想他是哀莫過於心死,卻不知如何開解。
這日正在過血中,柳茗將一切依舊弄好,到外屋準備湯藥。蕭紅嶼眼看著那細細血流如往常一般靜靜人了夏雲初體內,也悄悄閉了眼睛睡去。
正在這時,夏雲初卻恰好醒了。睜眼所及,卻是他從沒見過的奇異景象……
他茫然盯看著皮管中殷紅血流從高處的蕭紅嶼臂彎匯出,直入自己身上,良久才漸漸悟出這情景意味著什麼,心下震盪,一時之間,身子也輕抖了起來。
掙扎起身,用力將自己臂上針管拔出,可他不明醫理,這一拔,皮管處於低處,沒了他血管中微微阻力,立即噴灑而出,頓時流得滿地都是。
眼見那人在睡夢中懵懂不知,他心中絞痛難當,終於低低呻吟一聲。
蕭紅嶼本是淺睡,這一聲已讓他立刻驚覺,睜眼一看,心中瞭然,斷然也拔了自己臂彎處針頭,出指如風,疾點了兩人針口處穴道。
再看夏雲初,臉上已毫無表情,靜靜將頭轉了開去。
蕭紅嶼心知他那聲呻吟是示警,心裡忽然暖暖的極是快樂,口中卻微微一笑,低聲道:
“趁我睡了,想謀殺嗎?”
夏雲初臉上,卻連睜眼也不肯了,只淡淡閉了眼,似是沒聽見他挑釁調笑。忽然身上一麻,數處要穴已被那人點中,就連啞穴,也被封了。
心灰意冷下,也沒有什麼憤怒掙扎之心,只靜靜閉眼等著什麼發生,可要來的是什麼,他連想也懶得去想。
臉側有溫熱氣息近前,卻良久不動,似是蕭紅嶼在近處靜靜看他。
半晌那人低低開口,語聲帶了溫和無奈:“我不過說笑而已,真生氣了嗎?是我不好,你身子已經這般了,哪禁得起再氣?”片刻後只聽不遠處柳茗輕嘆一聲:“說不得,也只能這樣了。”臂彎處一痛,有針猛然插入,一股細細溫熱之物倒流入自己體內。
心中明白又是剛才所見之景重演,既是全無抵抗之力,又能怎樣?牢牢閉了眼,再不願去看周遭一切。
蕭紅嶼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片刻看著夏雲初緊閉眼角,終於有晶亮淚水緩緩滑落……漸漸那淚流入黑亮鬢角,在發問消失,卻不知是風乾了,還是他終於不再流淚。
漸漸夏天近了,皖浙一帶向來夏季高溫難耐,雖然百草谷中地處山蔭,四周有青山阻隔溼熱氣流,溫度雖比外間涼爽不少,但也已叫人漸覺煩熱起來。
這日蕭紅嶼早早來了百草谷,正掀了門簾進去,卻見夏雲初正怔怔望著門口出神。心中一動,正想調笑一句:“是在等我嗎?”想來想去,終嚥了下去。隨手將手中事物放在小桌上,搬了個小凳坐在夏雲初榻前。
夏雲初見他進來,只如往常一般慢慢閉了眼睛。蕭紅嶼暗暗嘆口氣,這般情形已是司空見慣。他默默看了夏雲初半晌,終於伸手出去,將他昏睡穴點了。輕輕舉手將他身上裡衣外衣一一脫淨,再將他身子翻轉過來,做了背脊向上之勢。
這點日子她已看多了那具裸體,可眼光落在那勻稱肌理上深深淺淺的青白疤痕時,仍有些說不出的難過。皮外之傷原本容易癒合,可夏雲初此刻身上抵抗力極低,加上天氣漸熱,縱有蕭柳二人盡心救治,還是有幾處遲遲不愈,發炎潰爛。
怔仲著呆望半晌,終於拿了床頭幾片薄薄的細羊皮,將他背上幾處不能沾水的傷處一一封了,方輕輕摟在懷裡。
這一摟,查覺懷中的身子似乎微微比前些日沉了些,心中一喜,只覺得眼眶也差點溼了。
小心翼翼地將夏雲初放進旁邊柳茗早已備好的木桶中,仔細幫他清洗起來。這些日子來夏雲初身不能動,沐浴更衣,無不是蕭紅嶼親力親為。雖然近來斷骨處夾板已除,已漸可微微行動,但若自己洗浴,腿骨和臂上卻仍有些許不便。
最初時他大多時間都在昏迷,幫他擦拭沐浴自是沒有問題,可近來他身子漸好,昏迷的時間已不多見,每每為他清洗傷處或是更衣,蕭紅嶼卻怎麼也不敢趁他清醒著去做。一想到那人臉皮之薄,脾氣之烈,心底有些害怕。
無奈之下,只好每次都點了他昏睡穴再來行事。雖知道夏雲初也不會不知,但好在他總是一言不發,硬著頭皮做了,倒不怕他出言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