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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過著在外人眼光中無憂無虞的生活,成為人人稱羨的少爺,餘時中以為他已經可以放下對這個名字的仇恨,以為他已經可以忘記昔日不堪回首的過往。
然而今天陡然被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措手不及得牽起舊疤,餘時中發現他還是原來的他,深深烙印在骨子裡頭的仇恨不是表面上的光鮮亮麗就可以塗改,更何況他現在不上不下的處境。
任憑他如何塗上厚重的漠視去粉飾,只是虛有其表的掩蓋,如同用濃稠的瀝青把整條路鋪平整,然而底下的坑凹碦慘,卻依舊蜿蜒至每一個角落。
餘時中聞風不動,惟有緊繃的肌肉洩漏他的情緒。
繼佑剛平時斡旋於爾虞巧詐,閱歷豐富的他要看透一個二十出頭的生嫩青年簡直易如反掌。
他心下有底,但也更困惑。這麼短的時間,下面的人給的資料已經非常齊全,至少明面上的資訊和他的認知無異,除了,哼……沒想到這小孩兒還有這種本事,那倒也解釋當初高秀明會看上他,也不是為別的吧。
唯一異常的點,也是最耐人尋味的地方,餘時中所有的資料都斷在高秀明帶他進高家前,他的過去完全一片空白。
這倒是很奇怪,餘時中左右看過去不過是高秀明養在身邊的一條狗,不過長得白淨一點,實在是個平凡至極的普通人。印象中高秀明從不帶他到應酬的場合,就算是帶在身邊,也是安靜地跟在他的身後沒入黑壓壓的保鑣中。
果然問題出在那段空白的過去,居然會讓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海市市長暗地派人千里迢迢綁回去。
他再忙,一年中的春節起碼會見到樓市長一次,但從來也沒聽過舅舅提起餘時中任何一個字。他甚至在丁香到海市公開表演的時候,力邀樓市長幫他捧場,也不見舅舅看到那張臉有什麼其他的反應。
說起來也湊巧,丁香前一晚致電告訴他明天會到國大醫院作復健檢察,他自然二話不說依約前往。
丁香溫婉的軟語猶在耳畔,他興致一來提早了半小時,丁香還在診療室,不遠處就看到餘時中一身便裝,不起眼的守在外頭。
沒多久來了兩個男人,他們說了什麼,餘時中就領著兩人到沒人打擾的轉角。
繼佑剛直覺不對,但再幾分鐘就到跟丁香約好的時間,他本來應該選擇視而不見,但等他意識過來,已經鬼使神差得追到餘時中消失得走廊。
果然一轉彎,就看到那兩個男人架著昏迷不醒的餘時中正要離開,他人也來不及叫,袖子也沒撩,就赤手上陣當場制伏現行犯。
那兩人見事態不好,不用幾下就全招了,原來就是舅舅隨便用來試探請來的下手,他用點錢打發掉,就剩手上這個燙手山竽,放在原地也不是,帶回去也不是。
“不想說也無妨,我自有法子可以搞清楚。只不過一通電話的事。”繼佑剛說完就要起身。
餘時中臉色大變,反手捉住男人的衣角:“不要!”
他看見繼佑剛露出得逞的冷笑,才訥訥得收手,飄著忐忑的眼光偷覷:“是……是他指使的嗎?找人來抓我……”
得到肯定的回應,青年停頓了一會,悶聲道:“我也不知道。”他猛得抬起頭,急切得表示說服力:“真的!我……”
不巧,此時門被重重敲出巨響,繼佑剛皺著眉頭讓進,他的下屬就慌慌張張得推開門彙報:“繼先生,人已經在外頭了,官腔話完全拿不住,他堅持現在就要見到人,您看是……”
“行了,先把人請進來。別得罪他。”繼佑剛暗自咂嘴,他在醫院已經把騷動壓到最小,沒想到還是給他找到了,這棟可是他私底下的房產,這才多久的時間……
他又回頭看了餘時中一眼,什麼高秀明的人,根本不像他的表面那樣單純。
其實剛剛接到杜孝之的電話他立刻就拿到狀況。
意外歸意外,令他詫異的是,他接到電話的當下翻湧直上的第一個念頭,不是一如繼往的輕蔑,而是,他居然一瞬間想說把這個青年關在房間,乾脆永遠不要讓杜孝之或是舅舅找到。
“繼先生?”
“你現在覺得如何?你暈倒了半天,我讓醫生幫你看過了。”
繼佑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背擦拭青年臉上的薄汗,滑過臉頰時,發現他的唇角有一道淺不易見的疤痕,淡淡得往下延伸,令生得俏麗的臉龐畫下哭容,竟生出幾分楚楚可憐。
“沒事了。謝謝你。”
“沒事就起來。”
一道凌厲的男音劃破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