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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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的人的犧牲與物的譭棄(聯軍譭棄之前),後人自可想見失控的“群眾運動”對於國家民族的損害幾乎是毀滅性的——正因為起事者原本一無所有,所以他們要以創造“一無所有”的局面為最大滿足。
袁世凱的驅趕政策,讓義和團在山東的活動畫上句號。光緒二十六年春,義和團活動中心由山東轉入直隸。看一看柴小梵的《梵天廬叢錄?庚辛記事》,我們可知義和團由東省入直,其實是“打回老家去”。
拳匪起于山東,而大禍之發,乃在直隸,東省得安閒無事,則巡撫袁慰亭剿匪之功不可沒也。東省義和團,創始於嘉慶時,蔓延至於直隸,數十年來,人俱視之為邪教。及毓賢任東巡,頗尊信之,於是直隸古城、清河、威縣、曲周等處之匪漸漸南下,流入東昌之冠縣,自冠縣及於東昌各屬,再由東昌、曹州、濟寧、兗州、沂州,濟南等處潛萌滋長,至己亥秋間,其勢大熾,然仍出沒黃河以西,而以直隸為老巢……
袁世凱的高壓政策,讓義和團演出了一出“鳳還巢”而已。
重回直隸的義和團,經過了“山東洗禮”,在“質”上發生了突變——有了新口號、新旗幟、新的傳播方式、新的戰略目標——因而在撤出山東僅僅半年之內,便由“鄉村拳壇”躍上“國家拳壇”,他們造成的影響及傷害,也是全域性性、時代性的。
大多數研究者公認,義和團由山東進入直隸後,有一次景州休整,此後便兵分兩路,一緣大運河入津,一緣蘆保鐵路入京。這等於承認,義和團在直隸省內有一次“小長征”。這一說法的資料支撐存在明顯的缺項,如義和團的上層領導結構及成員狀況、決策過程、指揮協調系統、後勤保障實施等。考慮到進入北京的義和團有十萬之眾,進入天津的義和團有二三萬之眾,這麼一支人馬的千里流動必然有極為充分的維持條件。但看公私文件,義和團的北上“小長征”快若飄風,易若流雲,似乎省略了一支龐大隊伍賴以存續的所有繁雜。這促使我們從另一個角度思考義和團直隸北上。或許:
這根本就不是一次“小長征”,而是一次“大串連”;
不是一次叢集性奔襲,而是一次系列引爆;
不是一次拳民的大行軍,而是一次首領們北上佈道。
結果是:進入京津的義和團,不再是山東義和團或冀南、冀中義和團,而是由義和團首領在北上終點地區快速吸納的全新的徒眾。
因為壓根就不存在一支千里奔襲的有組織的隊伍,因為所有的陣前鏖戰都是臨時嘯聚者的即席表演,所以當義和團波及到北京、天津時,便有了最龐大的隊伍、最狂熱的心態,以及最失控的衝擊力量——這也是義和團極度膨脹、驟然消亡的內因之一。
有一個外國人,即斯特林?西格雷夫(Sterling Seagrave),在他的《龍夫人:慈禧故事》一書中,不經意地點到:
有些西方人的印象是:一群群的山東“拳民”正在向首都蔓延。但事實與此相反,那些“師傅”們並沒有帶“拳民”跟著他們,而是在接近城市的時候一路招募、訓練新的信徒。這種情形進一步強化了這樣的印象:正是那些師傅(而不是信徒),才是這場運動背後的政策的關鍵,也是義和團“拳民”和鐵帽子們之間的聯絡紐帶。
局外人的、非學院派的判斷,近乎事實。
義和團的首領(師傅),是一批串連者、點火者、宣傳者、佈道者。為了“速成”團隊,他們將傳統拳術的演練由“童子功”、“終身功”,減少到“渾功百日,清功四百日”,最後再壓縮為一星期,甚至一天完成,這便是“神拳”。中國無所不在的愚民最愛投機取巧,一天就能練到刀槍不入,誰不一試為快?
後期義和團,不再求“強”,而在求“大”。義和團一路發展,一路放火,火的蔓延與義和團的蔓延同一路數。
本文指出義和團的這一爆發特點,意在推出這樣的結論:後期義和團已經脫離了原初的教民衝突、民族義憤,而將“滅洋”變成了集體暗示,將“神拳”變成了集體假想,因而表面上轟轟烈烈的一場“群眾運動”已經蛻變為義和團首領的“運動群眾”、“愚弄群眾”,並借“群眾”的團伙之力哄抬起個人的權力滿足。。 最好的txt下載網
一、“扶清滅洋”:一個百年迷誤(6)
一路向北蔓延,“扶清”的口號是為欺騙清政府的。偶遇政府阻礙,他們扔掉“扶清”的大旗,會立即投入“反清”之戰。而“滅洋”,與反帝衛國不沾邊,只留下焚燒教堂。
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