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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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我來告訴你什麼叫‘水揚’呢?”{47}藝伎們覺得這也許是個不錯的話題,都慫恿他繼續。“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他開始解釋道,“但是以前的水揚一般需要七天的時間。媽媽桑要為女兒選擇一個男人進行這個儀式,不能是年輕的男人——年輕的小夥子太稚嫩了,要找一個既有錢又真心的年長男人。”
“就像您呀,社長先生,”一梅奉承道。
“沒錯,”社長繼續說道:“我就是理想的‘水揚相公’,你們當中誰如果需要的話可以稍後跟我說一聲。”藝伎們爆發出一陣笑聲。
“這個水揚相公有點像雄蜂呢,他只需要完成‘水揚’儀式,然後就和那個女人沒有任何關係了。”一個年輕的客人,似乎對這種奇特的風俗並不熟悉,兀自沉醉於這樣的想法。另一個客人追問道:“為什麼要花七天時間呢,社長先生?”
“媽媽桑或者是其他有經驗的藝伎要準備一個房間,在枕頭邊放上三個雞蛋,然後她們就撤到隔壁的房間,時不時咳嗽兩聲以告訴房間裡年輕的女孩,她們在隔壁陪著呢,不用害怕。”
“啊,這也太尷尬了,”一照說道。看來她的思想裡面已經浸潤了現代注重隱私的觀念。
“那個男人會讓舞伎躺下,然後把雞蛋弄破,他把蛋黃吞下,蛋白則塗在女孩的大腿間。‘這就是水揚。晚安,親愛的,’他這樣對女孩說,然後就把燈熄滅。第二天晚上,房間仍然會像前一天一樣佈置三個雞蛋,男人依然把雞蛋弄破,吞下蛋黃,給女孩塗上蛋白。‘這就是水揚。好好睡吧,親愛的。’以後的幾天夜裡重複如此,不過,每次男人塗蛋白的手指都會稍稍深入一些。然後在第七天,舞伎已經對這個小小的儀式習慣了,她會變得非常放鬆;而男人因為吃了一個星期的蛋黃,身體更加強健,那麼‘水揚’自然會很順利地完成了。”
年長的藝伎們大聲笑了起來。“我十六歲的時候進行的‘水揚’,”第一茶屋的媽媽桑回憶著自己的舞伎時光,說道:“好幾年之後,我和幾個朋友對比‘水揚’的經過,發現非常相似。那時候我們才知道我們的‘水揚相公’是同一個人!”
“那麼現在呢?”我問道。我覺得這是一個瞭解藝伎社會性問題的好機會——這個問題,通常會引起藝伎的暴怒,當然,這種反應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一切都變了,”那個媽媽桑說道:“如今沒有‘水揚’儀式了,放雞蛋或者不放雞蛋的儀式都沒有了。現在的舞伎都是從高中畢業的,她們不像我們以前那麼無知——對吧,一梅?她們幾乎都是自己挑選男朋友和旦那,所以已經不能叫‘水揚’儀式了。”
我感覺幾個年長的藝伎似乎有些輕微的尷尬,而年輕的藝伎則好奇地傾聽。今天的藝伎社會以及社會上的其他女人,在性方面都更加擁有自我掌控的權利了。年長的藝伎都說,這多好啊,女兒們不必再服從“水揚”了。但是,這同時也說明,她們自己的經驗,不僅不能成為年輕藝伎的指導,反而要被稱為“封建”的東西——封建這個詞在日本不僅可以用來表示政治意義,還能用來指代一切凋零的、落後的、過時的慣例。我經常發現,沒有年輕藝伎在場的時候,年長的藝伎會更加自然地談論性話題。
藝伎的愛情
性在過去的藝伎社會比現在簡單多了。舞伎是處女,而她的第一次性經驗也是成為藝伎的一個步驟。普通女人結婚以後就不再穿振袖和服;舞伎也是在成為藝伎之後捨棄振袖和服。在這兩種情形中,成年都與性經驗有關。一個身為處女的藝伎,就和身為處女的妻子一樣不可思議。現在,自由選擇的權利卻使這些慣例都混亂了。我曾經見到一名舞伎偷偷去酒店與男朋友約會;而一梅和一照雖然已經成為藝伎,但她們都還是處女之身。
藝伎往往比家庭主婦更瞭解性知識,但如果男人以為藝伎的技藝就是高超的性技巧的話,那他一定會大失所望。即使在很久以前的官妓區,藝伎也不是在性事上最拿手的人。對藝伎來說,羅曼蒂克的纏綿總是比性更為重要。
從男人的角度看,和藝伎發生性關係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因為即使有一天他激情消退,也不一定容易從這種關係中全身而退。正是有了這樣的觀念,所以很多喜歡在先鬥町玩樂的客人,都避免與任何藝伎產生過於親密的關係。他們知道,一旦親密關係出現了問題,責備的目光會破壞原本能夠在茶屋獲得的愉悅享受。選擇藝伎做情人的男人,必須對這種關係將帶來的一切後果做好心理準備,以後的日子中,他要持續不斷地送給藝伎情人各式禮物,以顯示他的旦那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