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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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興起順路造訪某個茶屋。在我作為一疑第一次登場之後,我開始接到先鬥町茶屋的召喚,在各種座敷上出現。正式的宴會一般提前一週就會得到通知,但更常見的是晚上九點鐘接到電話:“真抱歉,菊子,能不能麻煩你馬上過來呢?”於是我得趕緊放下手頭的事,手忙腳亂地穿上和服,爭取半個小時後能在座敷門口向客人們鞠躬。{55}
由於我沒有在管理處進行登記,所以客人們不需要為我的陪宴時間付錢,但是媽媽桑們經常會給我小費。這些小費全都用來支付我的化妝美容開銷了——這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每週我都要去做兩次頭髮,以保證任何時候接到座敷工作時髮型都很規整。一開始,我什麼座敷都接,連宴會的客人是什麼人都搞不清楚;而客人們也經常是因為好奇而要求媽媽桑召我過去陪宴。後來,我漸漸瞭解了先鬥町的規矩,於是我像其他藝伎一樣,一般只有熟悉的客人請我時,我才參加他們的座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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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酒宴會
我第一次見到裡千家茶道學校的校長是在一次座敷上。這位千宗室先生,胸懷寬廣而彬彬有禮,是日本成千上萬痴迷於茶道的女性的偶像。千宗室先生是先鬥町的常客,在我們第一見面時,他堅持要用握手來代替鞠躬。我回想起十六歲學習茶道時候的情景。那個時候,我住在一個日本家庭裡,跟他們家的兩個女兒一起參加了音樂、料理、花道和茶道培訓課。當時我們學習茶道的地方就是裡千家茶道學校在當地的分校。
有一次春天的時候,我們班坐了通宵火車從位於九州(日本最南端的一個島)的小鎮趕到京都,去參拜裡千家總部。分佈在日本各地的數百個茶道班級每年都會舉辦這樣的活動,而以我們班的資格,僅僅只能遠遠瞥見校長先生。現在,十年過去了,我就坐在這位德高望重的校長身邊,要面臨一場啤酒競賽。“如果媽媽能看到現在的我該多好,”我不禁憶起在九州的第一個日本媽媽。
校長髮起的這場競賽並不是比誰能喝得多,而是比誰能喝得快。千先生一口氣喝下了整整一紮啤酒,真是相當驚人,於是我馬上就認輸了。當我到達宴會廳的時候,宴會已經進行幾個小時了,當時只有唯一的舞伎還能端莊地坐在一邊,其他人基本上都喝多了。當所有人都投入到宴會中時,過於沉靜是不禮貌的,所以剛加入宴會的人要儘快和客人一起喝酒。幸運的是,我的酒量還不錯,所以在座敷時比其他藝伎更能應付過來。
十一點的時候,茶屋的媽媽桑再也支撐不住了。一巫、舞伎一若和我,三個人齊心協力脫去了媽媽桑的衣服,幫她鋪好褥子,然後把被子給她蓋上。另兩個藝伎看到客人們已經出去等車了,就自己踉踉蹌蹌地回去了。茶屋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除了從媽媽桑臥室中傳來的呼嚕聲。我們三個安頓好了媽媽桑之後,去隔壁的會客室端了一碗茶漬飯。在宴會上,一巫起身之前一直保持著鎮定的態度,可當她再度坐下時,就非常明顯地喝過了頭。
“你為什麼要研究藝伎?”她一邊嚼著嘴裡的飯一邊問我,“藝伎和其他人根本沒什麼兩樣。”一若低垂著眼簾,只顧吃著茶漬飯,在她華麗的舞伎和服的衣領下,摺著一條餐巾。舞伎在宴會上是不喝酒的,這不是因為她們還沒有成年,而是因為這樣做有失舞伎的體面。此時的一若看起來有些沉鬱和不適,大概是因為隔壁傳來不雅的呼嚕聲,也因為一巫挑釁性的質問。這個年輕的舞伎,有些擔憂地埋下了她的頭。“你要保證讓一巫安全到家哦,”一巫醉醺醺地對一若說,然後她又問我:“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吧?”我向她確定我沒事,絕對能自己回家。
在我走回三葉屋的路上,我想著一巫所說的藝伎和其他女人都一樣的話。就是在這個晚上,一巫跳了技巧很高的民間舞,她還從校長的筷子尖咬下食物,並且醉得一塌糊塗。其他的日本女人曾經做過這些事情嗎?我回想起一週前採訪的一位宗教教授所發表的觀點。這位教授在美國生活過很多年,他說:“日本的家庭主婦一般都很無趣,她們把自己過於封閉在家庭裡,所以你根本沒法跟她們交流。日本真的非常需要能夠和男人進行社會交往的女性。”“這就是日本的藝伎存在的原因,”我提醒他道。教授吃了一驚,他從來沒有見過藝伎。他回憶起在美國讀書的時候,美國人的妻子都跟著丈夫一起參加社會活動,他覺得這樣非常好。“那麼,日本的妻子應該向藝伎學習,而藝伎應該都要結婚,”最終他這樣定論,“也許這真的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仔細回憶,似乎我所認識的大部分日本女性——藝伎或者主婦——都沒有真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