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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答:“應該知道了,我也聽說了。不過,你要相信我,絕對不是我透露出去的。”
“我知道不是你,是他們查出來的。我知道你不會說出去,一來因為我的關係,再一個,你們和軍特處向來都是貌合神離。”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況且軍特處也不是吃素的。”
“我說句實話,軍特處比黨調處厲害,起碼戴老闆比徐老闆厲害。這不光是我個人的見解,也是不爭的事實。不過在西安,你們黨調處壓了軍特處一頭,因為有齊北,還因為你。最近,你們採取的一系列行動,貌似針對共產黨,實際很大一部分,是針對軍特處的。”
武伯英多少有些驚訝:“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你不用管,但是關於我大哥的事情,我倒可以告訴你,是誰透露給我的。”吳衛華莞爾一笑,“李培新,是他告訴我的。前天傍晚,他到西京招待所去找我,說了這件事情。你不要責備他,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表示對我的好感,這個我清楚。不過,讓我失望的是,他都替我操心,可是你居然對我隱瞞。”
“這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上身。”
吳衛華輕嘆一聲:“可惜這火,我是躲不過的。”
“怎麼,李廷芳去找過你?”
“那倒沒有,找我的人不是軍特處,而是我大哥。”
武伯英更加驚訝,看著吳衛華的眼睛,揣摩她的心思。
“昨天,他讓人捎給我一封密信,想要見我一面。”
“那你見不見他?”
“見。”
“你想搭救他嗎?”
“我想搭救,卻也搭救不了了。他投靠了日本人,就是我的敵人。幾年沒有見面,他也變了不少。如今,已經不是我的大哥了,而是日本人的菊劍。”
武伯英垂眼思索了一下:“我也覺得,他約見你,不僅僅是親情所致。”
“我也這樣想的,也許他想發展我,因為我現在能夠接近張學良。所以,我想見一見無妨,最後和他談談,如果一意孤行,我就只好大義滅親了。所以我來,想找你借把手槍,如果他鐵了心當日本人的走狗,我就親手打死他。或者,他為避免進一步暴露,也會打死我的。”
武伯英點點頭,承認這種可能,拉開抽屜,拿出那把勃朗寧袖珍手槍,遞給吳衛華:“不管發生什麼,有把槍防身,總是好的。這把袖珍手槍,以前是個德國將軍防身用的,聽說在世界大戰時的歐洲戰場,將軍用他槍斃了很多怯戰後退的手下。而且,就在兩個星期前,它又打死了一個人,一個自己人。”
吳衛華接過手槍,翻看了一下,苦笑道:“用它對付自己人,倒是個很好的武器。”
武伯英垂眼看著她手中的槍,咀嚼著她剛才這句話,良久之後徐徐道:“自己人?這個世界,誰是真正的自己人,自己也是說不清的。三年前,我在龍華監獄探望仲明,他向我說過一件事情,一件自己人出賣他的事情。不是當時顧順章出賣他那件事,而是在日本留學時期,致使他被驅逐出境。一個自己人,一個他最信任的人,出賣了他。要不然,他不會那麼痛苦。”
《潛伏·1936》 第十四章(5)
吳衛華似乎知道武伯英所指何人,面部帶著一些痛苦,低頭擺弄手槍。
武伯英眼睛裡有些不屑,看著吳衛華的垂著的額頭:“仲明和別人不同,他幼年時心靈有創傷,最恐懼自己人出賣他。我現在開啟天窗說亮話,就問你一句,你當時為什麼要向特高課出賣他?”
武伯英等了良久,吳衛華才抬起頭來,眼睛裡已經滿是淚水:“無知,怯懦,各佔一半,卻沒有一點要害他的心思。特高課找到我,還要累及我的家人,我就把仲明告訴我的一些事,說了出來。我當時也認為這些無關緊要,誰知卻害了他。不過他已經懲罰了我,你還要繼續懲罰我嗎?”
武伯英笑了:“不是。你這麼幹脆承認,包括仲明,沒有人會不原諒你的。”
“我當時也以為,這是為了他好。”吳衛華掏出手絹揩揩眼睛,然後用它把手槍包了起來,掖進旗袍暗袋裡。
過了數日,天稍一放晴,突又烏雲翻滾,黃風驟起,醞釀了整整一天,到晚飯時節終於降了一場雷暴雨。武伯英和李培新坐在辦公室內,梳理從西樓傳來的檔案,商量需要採取的行動,明天一早好給手下們佈置。李培新已經成了他最信任的得力干將,雖無副組長之名,卻有副組長之實。
電閃雷鳴就像總在丈八大院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