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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伯英依令收槍,二銘也放下手槍,手下們卻依然抬著長槍對準黨調處四人。絞索暫時鬆緩,胡漢良出了一口長氣。
“那這麼說,這裡就沒有劉鼎什麼事兒了,回頭我也不用給你送過去了。”孫銘久說著給手下襬頭,示意他們上去攙扶劉鼎。兩個手下提槍上前,推開調查處的人,扶住劉鼎。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潛伏·1936》 第十四章(3)
胡漢良非常喪氣:“不用送了,純屬誤會,你們帶走吧。”
孫銘久一笑,用油滑的東北腔答道:“我想先走的應該是你們吧?無緣無故闖進來,舞刀弄槍,還讓人家診所的生意,以後做不做了?”
胡漢良知道爭不來口舌之利,惡狠狠盯了孫銘久一眼,揮手下令:“走!”
胡漢良帶頭朝門外走去,兩個手下忙不迭跟上,恨不得立刻逃離這是非之所。武伯英走在最後,握緊手槍,背身朝門外退去,緊盯著二銘,以防意外。
劉鼎看著武伯英,突然道:“武伯英,我和你弟弟在上海共過事。希望你不要助紂為虐,免得九泉之下,沒臉見他。”
武伯英沒有搭腔,狠狠看了他一眼,退了出去。
陰曆七月,西海流火。不知不覺中暑氣逐漸退去,或者說忙於奔命中無暇顧及天氣變化,西安從伏旱轉入連陰雨季。一雨成秋,每日早晚涼爽起來,就算正午,只要不在日頭下,也不那麼酷暑難熬。武伯英又恢復了西裝革履的打扮,正午天熱時分,將西服脫下搭在胳膊上,很有風度。他每次去西樓開會或者請示或者彙報,黃秀玉都要暗中觀察他幾眼,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神情流露無遺。即使武伯英不解風情,卻也能夠感知這份情愫,心中不免慚愧。
搜查劉鼎電臺的事情,因為吳衛華從中斡旋,說了不少好話,張學良也沒有過分責備西安黨調處。可是齊北心中有個疙瘩,覺得胡漢良抓捕劉鼎之舉,不僅僅是魯莽行事。齊北曾批評過胡擼虎鬚的行為,嫌他沒有投鼠忌器,但是他以氣不過劉鼎的囂張氣焰解釋。齊北覺得他真正的目的,是要給自己惹亂子,給自己出難題。由此,二人愈加隙大,黨調處將相不和,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互相防備的態勢外人都能看出來。
吳衛華因為斡旋有功,得到了齊北默許,不光在省黨部,就連丈八大院如此秘密的據點,也能出入自由。女人很能開啟局面,特別像她這樣的女人,外表脫俗,內心不俗,很受各界的歡迎。她很快就如在南京一樣,周旋於黨政軍三界,遊刃有餘。她對武伯英情有獨鍾,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經常到丈八大院走動。說來奇妙,武伯英整天為黨調處的事情奔忙,齊北要見他一面都是提前通知,但吳衛華總是能及時找見武伯英,就像有條無形的繩索,連線著二人,不約而同就能遇見,連武伯英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緣分。
吳衛華的情感外露,黃秀玉看在眼裡,心中難受萬分,卻不為外人所知。武伯英自然也能感受得到,但是他卻不敢迎合。他一直認為在情感上,自己不是個勇敢的人,就算勇敢,也有了沈蘭這個擋箭牌,縱使萬箭齊發,卻無一矢鑽心。但是吳衛華和黃秀玉的箭,儘管未曾入心,卻也紮在了背上,癢疼卻無法抓撓,更夾雜著慚愧和辜負,如同箭頭沁浸了什麼麻藥似的,叫人左右為難。
吳衛華每來丈八大院,李培新總是異常興奮。他認為這個風姿綽約的女人,和自己年齡相當,似乎是上天所賜於自己。她雖是組長的朋友,有著特殊的親近,但組長已是有婦之夫,應被排除在備選之外,於是便覺得捨我其誰了。吳不但外表華麗,氣質一流,更兼有一份迷人的幹練,是李培新這類新青年心中的理想物件。武伯英心底無私,所以和吳衛華會面,總是不避自己的得力手下李培新。所以李培新總是躍躍欲試,趕著和吳衛華攀談,三人在一起,他和她說的話,倒要超過武伯英幾倍。吳衛華不討厭李培新,愛屋及烏,對他總是誇讚有加。李培新認為自己在吳衛華心中,還是比較完美的,年輕上進,幽默風趣,越發覺得有戲唱有門進,也就越發殷勤了。 。 想看書來
《潛伏·1936》 第十四章(4)
下午落雨,武伯英在辦公室內研究從西樓送過來的秘密報告,吳衛華又不期到訪。武伯英連忙收起桌上的卷宗,和她說話。該講的話已經講完,再講吓去,不免涉及到情感,於是武伯英偏轉了話題,講起了連陰雨的天氣。吳衛華沉默了片刻,看著屋外的雨絲和房簷水,突然問:“聽說,軍特處已經知道了,他是我哥哥?”
武伯英沒防備,一時無言以對,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