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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裡,單手按在尚未結痂的傷口上。
“看不起?”郭海猛地彈跳起來,“你說這些連中文都聽不懂的部落人看不起咱們?”
“在他們眼裡,連狼都打不過的敵人不足為懼,更何況部落人手裡有麻醉針,輕易就能把人放倒,誰會懼怕曾經被自己降服住的獵物。”
“操,就那破針,我當時要不是光顧著殺狼沒顧上背後偷襲的人,能讓他們佔著便宜嗎!”郭海將槍托狠狠砸進地面,“我手裡要是能換把大傢伙,非活突突了他們不可!還有呂萌那個死女人,虧我還想著看在她流產的份上以後有機會多關照關照,老子好容易起了一絲善念,就被人澆了個透心涼,真可憐我那燻黑了的狼心狗肺!”
蘇挽聽他罵自己狼心狗肺,忍不住撲哧一笑,“真行,我還是第一回聽說有人承認自己狼心狗肺的,別人都是努力裝好人,你這自己就把老底揭穿了。”不過郭海的話倒是點醒了她,她手裡還有二十顆手雷,如果運用得當,想走出地牢也不難,只是過程難免要血腥些。
“自己揭穿又怎麼樣,我師傅當年就說我一身匪氣,我也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這年頭好人難做,做人太講原則很容易吃虧的。”郭海冷笑著說道。
“原則麼……”蘇挽合上眼,將孩子往懷裡帶了帶。她就是太在乎原則總想著事事顧全,才會讓自己走的格外辛苦,也讓自己莫名其妙地擔了不少仇恨。
從昨晚進入地牢起,她把自己和田艾珺倪松相處的過程仔細回憶了一遍,至始至終她都沒有一丁點對不起那兩個人的地方,哪怕逃亡初期她很厭煩田艾珺夫婦,也沒丟下他們一走了之,反而還在照顧文文的同時順手扔給他們不少物資,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讓他倆恨成這樣,哪怕他們是打著為先前拋棄行為報仇的旗號也太過分了。
“文崢,我這裡有兩顆手雷,出去的話,你有幾分把握?”蘇挽睜開眼的一瞬,徹底將田艾珺倪松兩個人從自己心裡刨去了。
“手雷!”郭海眼睛一亮,“蘇挽,你這裝備夠齊全啊,我突然有些慶幸當初在基地坑道里沒把你得罪狠了,要不我現在恐怕連進沙漠喂狼的機會都沒有。”
“你放心,我這個人不愛見血腥,即便再恨,也不可能朝一群老弱病殘下手,這也是我的致命傷。”蘇挽淡淡笑道:“不過我相信,你們是不會在乎的吧。”
“你終於決定放下他們了麼。”文崢似是早就料到蘇挽會有所動作,話音裡帶著一絲笑意。
“是,既然別人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蘇挽說完,心裡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她眯眼看著文崢隱藏在暗影裡的側臉,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人竟然對她手裡能拿出手雷沒有絲毫意外,難道他早知道自己在基地透過羅成買軍火的事情?
想到這裡蘇挽渾身一激靈,如果她的一舉一動早就在文崢的掌控之下,那蘇教授的事情他又猜到了多少?她不敢再想,連忙控制住自己的思緒,以免被文崢看出端倪。
文崢撣掉褲子上的灰,從地上站起來,“不用那麼麻煩,會有人放我們出去的。”
“你說的人是誰,倪松還是呂萌,”郭海只當他說笑話,“你不會告訴我他倆玩的是無間道吧?”
“那個人已經來了,你何不自己問他。”
文崢的話音剛落,地牢頂端的鐵柵欄就被開啟,緊接著從臺階上走下了一個讓蘇挽和郭海都始料未及的人。
“火把?!”
蘇挽見著一身裝束與以往大不相同的火把,心底的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蘇挽,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不認識了?”
火把收起了問罪時的陰沉面孔,眼含笑意地看著蘇挽。
他穿著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裝,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胸口彆著一枚大紅色的胸章。
“這身衣服……”蘇挽心裡一驚,任她再沒常識,也一眼認出了火把胸口那枚胸章,是某位前最高指揮官的頭像。
“很驚訝嗎,我還以為你早就認出了我。”火把嘆了口氣,細細捋順衣服上的褶皺,“這身衣服我收藏了四十多年,沒想到還有再穿上的一天。”
“火把,你真的是華夏人,可你為什麼會在部落裡結婚生子?”
“如果我沒猜錯,你和我們都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皓月基地,”文崢篤定地看著火把,“或者我該和你說說它前身的名字,紅。色。圍城。”
“紅。色。圍城……”火把老人念著這個名字,帶著無限傷感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