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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次運送的錢不在少數,需要如此之多的武裝押運。
機長在心裡想。
艙門開啟,少校向夏普禮貌地敬禮,開口道:“先生,奉軍令,請火速將這批軍火送往前線!
什麼,這不可能,你們簡直是瘋了!
少校的“命令”被機長理所當然地拒絕了,理由也是如此簡單:中國航空公司是商業航空公司,美國政府在中日戰爭中保持中立,作為一個美國公民,也應該和他的政府保持一致——中立。還有話夏普沒有說出,飛行不是想去哪就去哪,需要航圖、計劃書、任務單,還有場站指揮批准,就憑這麼一群散兵遊勇,也想搭飛機……
副駕駛把機長的話翻譯出來後,心急如焚計程車兵被傲慢的夏普給激怒了,只聽“嘩啦”一聲,士兵們拉動著槍栓把飛機團團圍住,年輕的少校丟掉了初時的彬彬有禮,他從腰間摸出槍,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夏普:“不去,奶奶的,老子斃了你……”
夏普從對方的神態和動作知道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他只是想知道,開槍的時間是馬上還是稍後。如果是“馬上”,他將立刻無條件答應對方,如果是“稍後”……既然有“馬上”,還會有“稍後”嗎?
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他的中方副駕駛,副駕駛急忙“翻譯”:“機長,請立刻答應,否則,他們要炸飛機,還要……”
面對逼在眉心的槍口,沒有臨危不懼,更沒有大義凜然,飛機加滿油後,載滿武器彈藥,發出沉重的聲音,衝上藍天。
駕駛艙內,一路上,黑洞洞的槍口一直頂到機長的脊背。
政府的曖昧態度、日本飛機的野蠻攔截、和交通部不斷的“摩擦”,再加上這一次在槍口下逼迫的飛行,真是陪中國人送死,搭著自己的命,美國佬不幹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命懸一線(6)
國民政府最擔心也是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從成立迄今,“中航”大都由美國人擔當機長,他們一*,所有的飛機全部趴了窩。
*的理由現在聽起來是冠冕堂皇:既然美國政府保持中立,“中航”公司理所當然地也要保持中立。
地面兩軍對壘,打得如火如荼,“中航”的飛機乃應該不遺餘力地為部隊服務才對,而一切卻恰恰相反,在“中航”不是絕對“控股”但幾乎把持各個部門的美國人,在國內拼命罵政府,此時卻很難得地保持一致——中立。
簡直是要了命。
從日本人推進的速度看,拿下香港幾乎是小菜一碟,只是念於那是英屬殖民地有點顧慮罷了,但那裡的處境岌岌可危是毋庸置疑。目前,只有兩條通道了,北邊是蘇聯還能維持,南邊,這條重要的通道萬萬不能中斷。部隊要打仗,國軍需要藥品、槍彈、汽油、食品……哪一樣不得從境外運回,全都靠它了!
廣東南雄的鎢砂、錫塊都要每日不停地運到香港,再出口到海外,這都是以物易物交換戰略物資的,是簽了合同的,如今,他們一*,怎麼辦?
前方正在打仗,急需所有的軍用物品。
美國人撂了挑子。
陸地上所有的飛機都“趴窩”了,美方從總經理到飛行員,全都搭乘一架飛機去了香港和菲律賓,準備在那裡轉機回國。機場,平時此起彼伏的飛機起降聲,突然間安靜下來。
重慶,嘉陵江邊,陳文寬抬頭看看一架漸漸升起的DC—3,他知道,那是南行的同伴們。陳文寬擦擦面腮上的汗水,招呼他的副駕駛鑽進了機翼上寫有CNAC字樣老掉牙的“海軍准將”式水上飛機悶熱的駕駛艙內。一陣轟鳴聲後,“海軍准將”把江水劃出一條白色的浪花後 ,慢慢抬起機頭,形單影隻地遠去。
美國人走了,陳文寬留了下來,他也是“中航”唯一的由中國人擔綱的正駕駛。“淞滬大戰”爆發後,有著一身好飛行技術的陳文寬聞悉“中航”急需飛行員後,特地不遠萬里從美國回來。此時,他知道,自己不能隨美國人而去,他是中國人,他的祖國、他的航空公司,此時此刻,是多麼地需要他。“海軍准將”裝載量不大,但能運一點就是一點,總比什麼都沒有強。正如潮汐退卻後,海灘上留下了無數貝殼,只有一隻費盡周折又重新爬回大海一樣,陳文寬就是重新爬回大海的那隻貝殼,他要用自己僅有的一點能力,告訴遠去的同伴,你們走了,而我還在努力。他也告訴他的航空公司、告訴那些中國人,我,你們的同胞,一箇中國人,沒走,還在飛。
寬闊的嘉陵江面,只有“海軍准將”不停地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