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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來的方向走去,眯起眼睛,極力地想透過連綿的雨幕看看街道那頭是否有什麼異樣。
不管怎麼樣,確定他沒事再走也不遲。
什麼也看不清。雨水和不斷駛過的車輛使我僅能看到幾十米遠的地方。
涼涼的雨絲飄到我的睫毛上,阻礙我的視線,我有點焦躁。
若是聶唯陽現在正流著鮮血躺在冰冷潮溼的地上……
天,不敢想象。
胡亂的猜測毫無助益而且使人慌亂,但是難以抑制。
我加快腳步,甚至小跑起來。
對面有人走過來,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聽到他們的交談,是法語,我只聽懂兩個單詞,“東方的”,“鮮血”。
破碎的資訊在我的想象中被拼湊起來,恐懼瞬間刷過我的身體,帶來麻痺一樣的感覺,腹部緊張的抽痛起來,我覺得指尖發涼,腦子瞬間像被抽空,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開始向來的路上拼命跑過去。
已經能看到前面的街口有異常的騷動,救援車和巡警車就停在那旁邊,那地點,就在從聶唯陽的公寓出來不遠的地方。
跟我的猜測已經太過接近。我拼命壓抑想要叫出來的衝動,朝那邊奔過去。
從一個穿著警服的人身邊擠過去,正看到傷者被抬上擔架,那是個至少有八九十公斤的壯碩的女人,有一頭棕色的頭髮。
不是他。
我長出了一口氣,緊繃的肌肉放鬆,腳步有點虛浮地走開兩步,心臟還未能總緊張中平復,仍然在急促地跳著。
我彎著腰,兩手撐著膝蓋,喘息,不是他,太好了,太好了。
()
媽的,我為何還要如此擔心這混蛋?
忽然有人從我身邊急急跑過,撞了我一下,是來看車禍的嗎?我下意識抬起眼看過去,那人也突然止住步子看著我,我瞪圓眼睛,是聶唯陽!
“蘇蘇!”他大步跨過來,眉頭緊皺,黑眸掩不住張惶,雙手迅速自我肩頭到手臂到腿輕按一遍,聲音微抖,“你沒事吧?有沒有撞到你?有沒有哪裡覺得疼?會不會頭暈噁心?”
我很想說,我被他捏過的肩膀和吻過的嘴唇都很痛;我是有點頭暈噁心,因為我沒吃什麼東西又來回拼命地跑。
然而看著他因為奔跑而凌亂的黑髮,他還沒平息的急促喘息,他因緊張而微顫的嘴唇,他緊緊盯著我的焦灼目光——我的心像是瞬間被什麼溫暖而又微酸的東西給淹沒了,我看著他,輕喘著說:“不是我,我剛過來,我,我還以為是你……”
他的喘息猛然停止,黑眼深深盯著我,然後他閉上眼睛,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伸手把我拉到他懷裡去,慢慢擁緊,下巴抵在我頭頂上,低啞地說:“我跑去另一條街找你,聽見旁邊的人說這邊有車禍,我以為——我幾乎——幸好……”
他擁得如此之緊,我的臉緊貼在他胸膛上,清晰無比地聽到他的胸中傳來又急又快的有力心跳聲,帶著隱隱的震動,一波波散向我。
突然間無比直觀地領會到他為我心跳是什麼意思。
異樣的感覺在胸中蔓延,有什麼念頭在我腦中一閃而過,我輕輕皺眉。有什麼地方不對。有什麼地方錯了。是什麼?那彷彿很重要。
太快了,我沒抓住。
擁抱持續了很久,久到我不得不推推他,想提醒他結束,但是觸手之處一片溼冷,我這才發現,他居然只穿了方才在家裡穿的薄薄毛衣就跑出來,現在已經被雨水打得透溼。
“你瘋了,”我低叫,“氣溫已經零下了,你不穿大衣就跑出來?”
“唔……”他的聲音聽起來心不在焉,顯然人還未從緊張中平靜下來,他說,“大衣,嗯,我穿了的,好像掉在哪裡了。”
我的心被重重一撞,眼前彷彿看見他正焦急地奔跑著,連衣服掉了都未曾察覺。我想象不出來平常連走路的姿態都很優雅的聶唯陽那樣狂奔是什麼樣子,然而那衣服滑落的霎那卻如同親見一般清晰出現在我腦中,令我心頭似被溫水浸泡,又酸又漲,這感覺甚至要湧到眼睛裡去。
我咬牙,混蛋混蛋,我都已經決心要離開他的!於是伸手推他。
聶唯陽的胳膊松一點,我聽到他似在苦笑,頭頂上傳來他帶著自嘲的聲音:“再等一下,我的腿現在是軟的,走不了路。”
心臟緊縮,那股異樣的感覺又出現,莫名的念頭在腦中閃過。我不理會心裡的悸動,凝神去抓那念頭,還是失敗了。
我嘆氣:“不行,你必須要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