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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一條腿半跪在床上壓著我,他的衣服雖然還都穿在身上,但是也被我的掙扎弄得凌亂之極,不難想象剛才發生了什麼。
平平張大了嘴,我沒有跟她多說過,只說聶唯陽是我哥哥,只怕這一下,她當真震驚不小。
聶唯陽迅速抓了床單蓋住我,然後一言不發朝平平走過去,我看著他緊握起來的手掌,猛然明白他要做什麼,叫起來:“聶唯陽你住手!平平她是……女孩子!”
仍然是晚了。
在我叫的同時,聶唯陽已經一把揪住了平平的襯衫前襟,平平比我高不了多少,那裡抗得過聶唯陽的力氣?被聶唯陽一把拉進來,然後又被狠狠摜到牆邊去,平平驚叫一聲,後背狠狠撞上牆,她的五官都皺起來,緩緩滑坐在地上。
這個時候我正喊出來“女孩子”三個字,但是不用我喊我想聶唯陽也明白了,因為平平的廉價襯衫的扣子在聶唯陽一扯之下迸裂開去,她歪坐在地上的時候襯衫散開,露出裡面小小的文胸來。
聶唯陽身子頓了一下,迅速回過頭看我,他眼裡似有情緒飛快流轉,最終只是站在那裡沒有動。
平平靠著牆,低著頭雙手抱著胸腹,一時間起不來。
房間裡詭異地安靜下來。
我閉眼。肩膀嘴唇後背還有被他壓過的腿都狠狠地痛起來。
疲勞。飢餓。痛楚。尷尬。傷心。失望。憤怒。
我的呼吸漸漸急促,我無法忍受,我要馬上離開!
咬著牙,我迅速爬起來,整理衣服。文胸已經扯壞了,幸好還有厚外套,不穿也看不出來。
我從他面前經過,他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
抓起還沒來得及開啟的小揹包,我站在玄關,伸手去開門。
聶唯陽大步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腕。
“蘇蘇,”他咬牙,抿唇,最終只是沉聲說,“不許走。”
永遠只是命令或者宣告。
我抬頭,對他微笑:“我以為你已經學會溝通和尊重,原來我錯了。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愛上你?”
趁他失神,低頭狠狠咬在他手腕上,他鬆了手,我開啟門狂奔出去。
一路奔出公寓,又順著公寓大門對著的街道瘋跑出去幾百米,胸中的鬱卒之氣才稍稍發洩,腳步漸漸慢下來,這才發現雨已經比傍晚的時候大了,街上的行人都撐著傘,有人朝我投來奇怪的目光。夜色黑黑沉沉,街道兩旁的繁華燈光霓虹招牌在雨幕裡遙遠而朦朧。
我將羽絨外套的拉鍊拉好,帽子拉起,慢慢走到一根路燈柱子邊,將身子靠在那裡,剛才的一通狂奔讓我的呼吸急促雙腿發軟,胃裡空的泛起酸意來。
下意識的朝來的方向撇去一眼,混蛋,他連追都沒追來呢。
也罷,就這樣算了吧。這樣也好。
那大海終究不是我的。
胸腹中湧上另一種不同於飢餓的濃濃的空虛感來,空洞洞地疼,我忍不住抱著自己,靠著路燈彎下腰來。
陌生的國度陌生的城市,孤單的人和酸澀的心事。
直到聽到自己抽噎的聲音,我才明白臉上的不是雨水,是淚水。
混蛋聶唯陽。認識他之前我所有的淚水加起來也沒有認識他這半年來的淚水多。
明白自己放棄他了,此時腦海中反而想不起他的壞來,那些曾經溫馨心動的一幕幕倒是瘋狂地湧入腦海中反覆播放。
晨光中出塵的他。
月色下害羞的他。
彈著鋼琴唱歌的他繫著圍裙的他撫摸我臉龐的他送我禮物的他……
許久之後,我停止了哭泣,慢慢站起來。
敲敲蹲得麻木的腿,我往前面的計程車站走過去,打算打車去機場。
抬起眼,卻正看見一輛緊急救援車亮著燈往我來的方向疾馳過去。
我心裡一跳,曾經看過的電影電視劇裡面無數次出現過的爛俗情節登時浮現在腦中——著急追趕的人正巧遭遇了車禍。
不是吧?不可能吧?又不是電影,哪有這麼巧?
我咬咬嘴唇,繼續往前走。
念頭
往前沒走兩步,又有一輛巡警車馳過不算寬闊的街道往同一個方向駛去。
那邊真的有車禍發生?我停下腳步,開始緊張起來。
不會那麼巧的,我對自己說,又不是演戲。
可是,悲歡離合不是隻有別人在上演,我們自己也在戲裡面不是?
我轉回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