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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苗圃,我把那惡鬼紮了一刀,它流血了,流的是綠血,它咋是綠血呢?”
“鬼麼,鬼的血都是綠血。那個鬼有血了?那它成鬼的時間不短了,它沒過撒因畢拉,又返回來了,它得是多有心勁兒的鬼呀!”
我怯怯地問,“奶,撒因畢拉是啥?”
“撒因畢拉是西北方向一條河,是一條陰間的界河。過了河,魂靈就到陰間算賬去了,算完了帳,第三個魂就出來了,就等著託生了。這個鬼,是個惡鬼啊!”
正說著,外邊傳來了風聲。現在,天還不完全黑,從窗戶向外望去,只見一個柱天柱地的旋風在院子中間旋起來。
羅奶放開盤著的腿,叫小波給她拿鞋,說,“麻溜出去,你二爸來了。”
第18章 “花大姐”
來到外邊,那股小旋風幾乎是原地打著轉,羅奶把兩隻手疊放在小腹前,鄭重其事地對旋風說,“你這是有事要託付我呀,啥事呢?說吧。”
羅奶的話說完,只見那旋風轉向窗臺下的花壇,圍著花壇繞開去。
羅奶一看,嘆了一口氣,“嗨呀,你還一肚子世俗之念,那你還死幹啥?你好生地去吧,啥也不用擔心了。”
羅奶說完,旋風興奮起來,加快了旋轉。
好象是感謝羅奶似的。轉了幾圈,旋風慢了下來。
羅奶又說,“你還弱,別去你相好的那裡看,不給那惡鬼提醒了?你看,今兒就把那個女子害死了。這是何苦呢?你先沉下心來,等你硬實點兒,有章程和惡鬼捂扎兩下了,你再去看也不遲。人世間呀,誰也看不透你的性子,就我知道你,啥都急三火四的。”
我爸急三火四的?我真看不透!我爸向來性格柔軟,真是火上房都不急的主兒,怎麼還急三火四?
羅奶說完,旋風很粗放地在院裡來了一個大回環,就向院外旋去了。
我急忙扯了一下羅奶的袖子說,“奶,咋不讓我爸進屋?”
“讓你爸進屋幹啥?人和魂靈不可過長了接觸,時間一長,有的人就可能變成鬼,你沒看到有的人瘋瘋癲癲的,自說自話?那就是和鬼接觸時間太長了。”
我憑空想了想,問,“要是能反向就好了?”
“嗯?你說啥?”
“我說呀,和鬼接觸長了,人能變成鬼,那麼,鬼要和人接觸長了,能不能變成人呢?”
羅奶說,“能呢,鬼要和人接觸長,就可能借屍還魂。你在大街上看到那種不用好眼睛看你,總是咬牙切齒的那路人,你小心著他點兒,很有可能就是借屍還魂的人。不過,現在人死了,都一把火燒成灰了,借屍還魂的就少得多了。”
我心中暗忖,我爸的屍體在醫院的太平間呢,還沒有火化,我要每天和他交流兩三個小時,他能不能借屍還魂呢?
退一步說,他要借屍還魂了,咋和他處啊?他還是那麼招蜂惹蝶,滿世界播春啊?
對此,羅奶有她的看法。
進了屋,不說啥話說到這上頭了,羅奶說,“哪個男人沒有幾個女人?有幾個女人不算啥。同治爺六歲即位,十九歲駕崩,在位十三年,他所臨幸的女子達一百零五個,要是到一百零八個,他就不能死那麼早了。”
我說,“人家是帝王呢。”
“帝王也是人——你爸和一百多個女的有關係?”
“誰說了,我就知道有兩個,一個今天下午死了,一個是那啥那啥……”
我是不想當著小波的面提名道姓地說安主任,我想,安主任既然說她和我爸來過這裡好幾次,小波就有可能熟悉她。
讓一個孩子知道這些事多不好。
“我知道我二爸有幾個‘鐵粉!’長得都不錯,喏,來了一個。”小波說著,向窗外盯盯地望,我以為她扯蛋開玩笑呢,可是隨著她的眼光一看,真看到我們單位一個女的走了進來。
誰?“花大姐!”
花大姐姓花,叫花相容,是我們單位苗木管理科的科長。
以七星瓢蟲的俗稱作為她的綽號,除了她姓花以外,實在是她長得喜興、靚麗,到哪裡,都是一片春色。
在單位,就有這樣的說法,“常往小花身邊湊,能活九十六。”是說她那種樂觀向上的性格,感染人。在她跟前,免不了樂樂呵呵的長命百歲。
花科長熟門熟戶,到了院裡,徑直奔屋裡走來。
羅奶又下地找鞋。
我按住羅奶,說,“我去,”就下了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