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火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中大聲疾呼:“該《性史》實含鼓吹公夫公妻的意味,行於國中,將淪於禽獸之邦。政府應當出一紙禁令,就如農夫除草,令其不蔓延也。”
到了這步田地,《性史》勢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最早查禁《性史》的是天津南開學校。《性史》一出版,熱銷的勢頭就像火燒山頭一般蔓延到北京的門戶天津市,並迅速成為超級暢銷書。按照南開學校的老規例,學生在上自修課時不準看課外書。一天下午,訓育課老師在巡視時,發現有些初中學生在上自修課時竟然偷看《性史》,被訓育課老師逮個正著,當場收繳並上交到校務會議審查。
學校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第二天發出兩張佈告:一是禁止學生看淫書;二是把發現的這幾位看《性史》的人記了大過。為防止局面失控,學校多管齊下,又及時採取了三條措施:一是在禮堂召開全校大會,由校長張伯苓親自向學生訓話,重申凡閱讀《性史》一類淫書的,要給予記大過或斥退的處分;二是約見學校附近的書店老闆,禁賣此類書籍;三是連續數日舉行突擊搜查,不僅沒收《性史》,連出現愛字的書籍如《愛的結婚》、《愛的成年》等也一律沒收。然而,這幾招並未奏效。學校當局一不做二不休,一紙公文告到京津警察廳,要求查禁《性史》、《情書一束》等五種“淫書”。由校長張伯苓親自草擬的公函如下:近今印刷便利,坊間出版書籍,種類甚多,而誨淫導邪之書亦層出不窮,青年學子,血氣未定,情竇初開,一經引誘,受害甚大,敝校職司教育,責任所在,對於此不能不加意防範。
查敝校左近賣書小鋪,不下四五家,因販售不正當書籍,曾經敝校勸告,免致貽誤青年,不意貪利之徒,不顧誤人,但圖利己,若榮懋字號,坐落南開天興裡旁,竟敢公開售賣《性史》、《情書一束》等小說。誨淫之書,以此為最,青年閱此,危害甚烈,不啻洪水猛獸,此而不去,於敝校校風前途大有關係。不得已唯有懇請貴廳,即日將該鋪查封,以清誨淫之源,俾多數青年,不致觸目受無形引誘,則感惠非淺。
南開學校呈文列舉的五種淫書,除《性史》、《情書一束》外,還有《女性美》、《夫婦之性生活》、《渾如篇》等。在京津警察廳的行動之下,榮懋書店被查封,老闆被抓進拘留所,一應“淫書”均由警察沒收。對於南開學校這種趕盡殺絕的做法,一些開明的南開師生深表不滿,輿論界也有人表示不同的態度。代表人物就是周作人。他首先對於南開學校叫警察來禁止發賣、沒收書籍這種並非高明之舉很不以為然,在致南開青年吳鴻舉的信中說:“一箇中學(無論是怎樣特別的中學)哪裡來的這樣威權,可以檢閱禁止各種刊行物?我並非該項‘淫書’的著作或編訂者,用不著來替它們疏解,我只覺得這種用一張名片送人到知縣衙門去打屁股的辦法總不是教育界所應有的。如果出版應當監督,該管衙門豈不多的是?他們的檢閱課自會來行使職權,何勞管訓育的來代庖?”在致讀者王華甫的信中,他更鮮明地指出:“我不覺得這些書(指《性史》等)的害甚於洪水猛獸。老實說,我並不因為認識張競生、章衣萍諸君而想替他們辯解,我不說這些書於科學上或文學上有怎麼大的價值,我也不想拿去給自家的或友人家的子女讀,然而我也不覺得怎麼可怕,自然更沒有查封之必要。假如我的子女在看這些書,我恐怕也要干涉,不過我只想替他們指出這些書中的缺點或錯謬,引導他們去讀更精確的關於性知識的書籍,未必失色發抖,一把奪去淫書,再加上幾個栗暴在頭上。”至於何謂“洪水猛獸”,周作人自有其衡量的尺度:“‘不啻洪水猛獸’的禍害天下盡有,但男女之性的惡癖以至過失,還不能算在裡邊。天下最可怕者只是發瘋,這裡有文呆與武呆之分,武呆是殺掠強姦之類,文呆是禮教吃人。”這裡邊,蘊含著對禮教吃人的深刻批判,其鋒芒所指,是對張競生最有力的聲援! 。 想看書來
五、《性史》風波(5)
在舉世滔滔,眾口鑠金的語境中,周作人的兩度援手,無異於空谷足音,跫然有聲。而國學大師章太炎的隔空首肯,就更是難能可貴,絕無僅有了。據上海名醫陳存仁記載,《性史》原版印數不多,寄到上海的不過十本,出版家沈松泉拿到一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上海翻印出售,初印五千冊,不過三四天,全部銷完。沈松泉便與派克路印刷所約定,日夜趕印。陳存仁其時正在上海辦《健康報》,一向由該印刷所承印,印刷所老闆對陳存仁說,從現在起因為要趕印一種書,所以將一切原有書報,完全停印,介紹陳存仁到別家印刷所去排印。估計印數巨大,據說每天可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