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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對面一樹桃花正開得絢爛如火,剎那間便荼蘼了漫天夜色。
就在這情愫暗湧之時,李慕歌的簫聲卻忽然戛然而止。
但午夜,卻沒有因此而寂靜下來。
一聲嗩吶、兩聲金鑼,同時還伴著陣陣鼓聲,由遠及近漸漸傳來。
吹拉彈唱中,奏得竟是一首娶親的曲子。
這曲子本該奏得是大喜之日的喜氣洋洋,應的是青天白日下的熱熱鬧鬧。但在此時聽來——子夜時分,荒郊野嶺——卻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李慕歌向故安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披上半乾的中衣,轉身向曲聲傳來的地方探去。動作小心翼翼,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曲聲越來越近,他的心臟也越跳越快。
誰知道這大半夜的,會遇到什麼精怪?他雖不怕,但卻也免不了有些緊張。
而老天放佛就是要讓他“心想事成”般,只見黑暗之中忽然幽幽蕩蕩地飄出兩條紅綢,那紅綢又分別系在了兩把金色的嗩吶上,而那嗩吶中吹奏的正是那首娶親的曲子。
嗩吶虛浮在半空,左右搖晃著,就好像有人在滿臉喜慶地吹奏著,但李慕歌又哪看得到半個人影?
嗩吶之後出現的是,兩把同樣虛懸著的金鑼。只見那鑼盤一上一下,打得節奏甚好。
這時,故安也悄悄摸到了李慕歌的身邊,看到此情此景,一向缺乏表情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訝然。
看向李慕歌的眼神清楚明白地寫著:什麼情況?
李慕歌苦笑著搖搖頭,表明自己也正百思不得其解。
樂聲漸近,已近在耳邊。
此時,只見一頂垂著紅帳、繡著龍鳳的大紅喜轎緩緩出現、幽幽行來。
那頂轎子倒不是虛浮的,但卻比虛浮著也好不到哪去。
只見有四隻打扮成人模樣的黃皮子抬著轎梁,一晃一顛地向前走去,那場景看著就令人頭皮發麻。
轎子的後面是個虛懸的大紅鼓,鼓的兩側又有兩隻黃皮子,左右各抬了一塊兩人高的牌坊,牌坊紅底描金字,兩邊各書了一個“囍”字。
李慕歌和故安,伏在草叢之中屏住呼吸,等著這一行“娶親隊伍”從身邊經過,全程一動未動。
期間,片片發黃的紙錢從他們頭頂漫漫灑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二人鼻端都掠過一陣靈堂前供奉的香火的味道,宛如在心上掛上一道深黑的輓聯,耳邊亦漫過聲聲哀慟。
良久,不知是誰先長舒出的那一口氣,才將彼此拉回了現實。
看著漸行漸遠的大紅喜轎,李慕歌從半空中抓了一張紙錢捏在指間。
“你說,咱們是不是撞鬼了?”
故安眉梢一挑:“那又怎樣?”說著話開始往回走去。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難道現在已經從被人陷害、遭人追殺、疲於奔命、出門迷路…升級到半夜撞鬼了嗎?
李慕歌一把將他拉住,攔在他身前神秘道:“我曾聽一個道士講過:他說這人的一生並不是到死才結束,死後上天入地、化鬼成魔,就又是另一番人生。除非再入輪迴,這一世才算終了。”
“而那些因為各種原因,不能上天入地進輪迴的魂魄就會變成孤魂野鬼。也就是他們道士經常替人對付的那種。由於這鬼也是人變的,所以在‘鬼世’裡也有著和‘人世’相近的習俗。而這‘鬼娶親’便就是其中一種。都道孤魂野鬼,孤魂野鬼,可是誰又真的願做那孤魂野鬼呢?”
故安推開對方,興趣缺缺地繼續往前走,懶聲道:“就算剛剛見到的是‘鬼娶親’,又與你有什麼關係?人家鬼結良緣,關你這個大活人什麼事?”
“那可不一定。那個道士跟我說過,若是見到‘鬼娶親’就說明這周圍肯定會有墓穴。而且能娶親的鬼,肯定家底殷實,也就是說墓中陪葬品必定不菲。”說到這裡,他那雙漆黑的眸子瞬間就泛起了金光。
故安將剛剛披上的溼衣重新放回火邊烤著,臉上依舊沒有絲毫動搖。
李慕歌見狀繼續再接再厲。其實他倒也並非全為貪財,而是體內的冒險因子更加躁動不安。他相信故安雖外表冷淡,但其實與他卻是同道中人。於是便將那墓穴的奇險程度說得天花爛墜,就跟他曾經去過一樣。
故安見他那副模樣覺得十分好笑,冰冷的表情也不由放緩了幾分。一時間心裡竟有些被他說動。
只不過,此行他實在不想再節外生枝。
李慕歌見他臉色稍霽,於是使出殺手鐧,開始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