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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要重新評估到達盛極聖的方法了。
這時,那“土猴”已變成了一隻不著寸縷的“裸猴”,帶著江水的清冽坐在了他的身旁。一邊心滿意足地烤著火一邊長舒了口氣道:“折騰了一天,可算能好好歇會兒了。故兄,你這火生得可真旺啊。”
“李兄,這火是在下生的,可準你烤了?”故安映在火光中的臉雖是紅彤彤的,但眉梢眼角的寒意卻未有絲毫融化。
“裸猴”李慕歌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立刻掛上一臉春風拂面的笑容,湊到故安面前討好道:“你我也算生死之交,這風寒露重的,你總捨不得讓我赤著身子,在這寒江邊上吹冷風吧?”
他溼發未乾,這一湊幾滴水珠就甩到了故安臉上,霎時令他臉上的土暈開成幾點泥。
故安毫不猶豫地向他擊出一掌,這一掌雖未帶半點內力,但正中要穴,疼得他瞬間向後仰去。
而就是這一仰,令故安在明滅的火光下看到李慕歌的左胸上竟橫著一道可怖的傷疤。
他心底一沉,眼中轉過一抹若有所思。
李慕歌這一倒,其實只有三分實,倒帶了七分虛。臉上齜牙咧嘴的故作疼痛,也是為了哄故安開心。但見對方神色如舊,這出戏自己一個人,不由就有些唱不下去了。
訕訕地坐起身來,他試探性地開口問道:“怎麼,還生氣呢?我保證,這回我真是無心之過!”
故安撣著身上的塵土,聞言一聲嗤笑:“那除了這次,你都是有心的了?”
李慕歌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只好涎著臉皮嘿嘿乾笑。
他的這個問題,讓他怎麼回答呢?
“小安,這條路我走了千遍萬遍,真的是條近路。如果不取道此處,就要多翻兩座山,越過三條江。這次,你千萬要相信我。”
“既是近路,那為何我們在這鬼林子裡連繞了三天還沒走出?你別告訴我,是因為這林子太大了。”
他們在這裡雖走了三天,卻始終在一處兜轉。更蹊蹺的是,這麼片林子裡竟連半個野獸的沒有,果腹之物除了一些魚蝦就剩下些野果了。
李慕歌訕然一笑:“許是碰上了鬼打牆,也說不定。”
故安甩給他一個“鬼才信你”的眼神,轉而問道:“若要我信你也成,你先告訴我你胸口的這道傷疤是從哪裡來的?”
他略帶冰涼的指尖在那肉做的溝壑上一指,令李慕歌反而覺得自己的胸口被燙了一下。
他不動聲色地避開那根手指,臉上掛上那種慣有的漫不經心的笑容,渾不在意道:“男人身上的傷疤能從哪裡來?不都是跟人打架時留下的嘛?你看,我這身上的傷可不止這一處。”
說話間,他將自己轉了一圈,滿身傷痕交錯縱橫,果然“戰績頗豐”。
故安看都不看其它那些傷疤,眼睛只盯著他胸前那一處,繼續問道:“不知是與哪個人打架落下的?”
李慕歌故做沉思地低著頭,口中喃喃道:“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哦!對了,我記得這是前年我與蓬萊三姝交手時留下的。那一站可謂是險象環生、生死一線,要不說這天下間最難招惹的就是女人了……”
未等他說完,故安就站起身,一語不發地離開了。
蓬萊三姝使得是暗器、長鞭與金環,他那處明明就是劍傷;而且這傷一看就是舊傷,至少有個三年五載。
去年留下的?
哼!鬼才信他!
既然他不願據實以告,他也沒空再聽他胡說八道。
故安走到江邊,但見天光散淡澄江似練,心情也霎時沉靜不少。
脫去那身髒衣,深吸一口氣,便縱身躍入了江中。
此間,星河相映月色拂江,他就如一尾靈活的魚兒般,於迢迢星漢間肆意徜徉,讓看慣風月的人,也不禁駐了目光、恍了神。
李慕歌隔著篝火,靜靜望去。
不由自主地就拿了玉簫“日月”,吹了一曲《洞仙歌》: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
水殿風來暗香滿。
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
人未寢,倚枕釵橫鬢亂。
起來攜素手,庭戶無聲,
時見疏星渡河漢。
試問夜如何?夜已三更。
金波淡,玉繩低轉。
但屈指西風幾時來?
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
故安聞得那簫聲,仰頭躍出水面。
遙遙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