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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其實我並不姓廣,我姓皇甫,我的全名是皇甫廣帛?”
“南秦的皇族?怪不得那天你會說出‘不慕九鼎慕九歌’這樣一番話。”
看著故安不甚在意地表情,一直小心翼翼的皇甫廣帛忽然眉舒目展:“你早就知道,對不對?那不怪我?”
故安依舊保持著仰枕雙臂的姿勢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天家貴胄更是如此,我又有什麼資格怪你?”
皇甫廣帛聞言欺過身來,一張俊臉擋住故安遙望天河的目光,故作威逼:“那你有沒有秘密啊?”
故安眉梢輕挑,抬眼望他,過了許久也未回答,只是眸色愈漸深沉。
皇甫廣帛見他不語,眯著一雙桃花眼又欺近一分,佯裝逼問。
卻不料這毫釐之差竟是千里之別,只這一分的接近便亂了一身的分寸。此時他與他鼻端相觸,彼此撥出的寒氣糾纏在一起,霎時在二人的視線中騰起一陣白霧。而霧氣嫋嫋,又令兩兩相望的目光更加撲朔迷離,一如他一直對他的感覺。
明月樓高,寒聲竊竊。
此時只見,煙籠春江月,霧裡桃花醉 ,情愫暗生夤夜繪。
也許是他今夜喝得有些多,也可能是他此刻離他有些近。
皇甫廣帛已不能控制自己的頭慢慢低下,自己的臉一毫一厘地向他徐徐接近,直至雙唇觸到那兩片涼薄的冰冷,才驚覺自己已讓很多事都發生了改變,才驚覺自己很有可能從此將與他形同陌路。
才驚覺自己終是沒有辦法將那個“骯髒”的想法深藏於心。
但他卻沒有半分的後悔。
暴露了也好,誰讓自己已是對他情根深種?即便他再清楚不過,這樣一份感情是如何的違揹人倫、不容於世,可他卻不能欺騙自己。
唯一的剋制就是怕給他造成困擾……故安先是感覺驚訝,然後有些僵硬,此時已變得手足無措。就像是迷了路的孩童,跌跌撞撞不知何去何從,恍恍惚惚不知向誰求助,只能眼巴巴地盯著前方,期盼眼前的這一切不過是一個虛假而又短暫的夢。
但皇甫廣帛並沒有給他這個“做夢”的機會,去撒一個“手一軟沒撐住,我只是不小心碰上去“的謊,來挽回二人偏離的關係。而是連宣判的過程都沒有就直接手起刀落,讓事情再無任何轉寰的餘地。
“小安,我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喜歡你,但我還是喜歡你。”他靜靜地望向他,熟悉的溫柔之中多了幾分歉意,但卻並無一絲悔意。
故安聞言,立刻一腳踹開對方,身形一展掠下屋頂落荒而逃。
今夜過去,他雖然害怕有些事再不相同,但他更害怕那些事又不無不同。
比如:他依舊是東襄的探子…比如東襄王已經對他下了命令…比如他對他註定是一場騙局…再次相見時,已是三四日後。
當一向高貴如華的皇甫廣帛一身落拓鬍子拉碴地出現在故安面前時,故安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逃避還是該坦然面對。而以他的立場,無論是逃避還是面對也都是多餘的。
所以他站在了原地,聽候命運的發落。
皇甫廣帛見到故安後,暗淡憔悴的臉上立刻有了光彩。他一個跨步向前緊緊擁抱住了他,眉眼間盡是如釋重負的慶幸。
故安面罩寒霜,不動聲色地將他推開。若是那夜之前,這不過只是朋友間一個普通的擁抱,但那夜之後,這擁抱已不復單純。
可他推開他,又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擁抱已不復單純。
不單純的還有他的身份,他的立場,他的真心……皇甫廣帛見狀,心底也是明瞭。於是有些歉然地笑笑,又頗為自覺地退後到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小安,那夜是我不對,我們就當做什麼事都未發生過,還繼續當朋友,好嗎?”他的語氣近乎哀求,眼底盡是乞盼。
故安默然,良久勸道:“皇甫廣帛,北方第一大國南秦的太子殿下,是金風玉露是天懸星河,是九州瑰壁是上古紫金,是天下風雲出我輩的佼佼者,是群雄逐鹿一統天下的未來霸主,又何必要為我這等無名之輩而遭世人唾棄呢?”他想如果他拒絕了他,他就會遠離他,那麼他就不用再騙他,不用再利用他,不用再與他走到兵戎相見真相大白的那一步……皇甫廣帛唇角揚起一抹嘲諷,有些落寞道:“你既不願意,為何不正面回絕我?卻要用這種理由打發我?”
故安冷笑道:“畢竟你現在是這裡的太子殿下,在下怎麼敢還向以前那樣口無遮攔?”
皇
甫廣帛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