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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的都是壞的一面,而我好的一面,正在展現給自己看。”
雷鳴的話引來陸兵一陣大笑,笑過之後他說道,“你還有好的一面呢?你這個臭小子,別給大家惹麻煩我們就知足了。”
“人總不能活在回憶中,什麼時候都得去面對現實。”雷鳴看了一眼陸兵,臉上的表情穩絲不亂,似乎陷入一種淡定,輕輕說道,“我好的一面,就是很快接受了現實。”
陸兵也不說話了,兩個人並肩低頭走在營區的路上,默默不語。營區裡綠樹蔭蔭,蝶飛蜂舞,可誰也沒有觀賞風景的心思。走到器材庫門口,陸兵停下了腳步,拍了拍雷鳴的肩膀,說道,“別和自己較勁,還有幾個月就回家了,穩當點。”
雷鳴點點頭,雙眼注視著陸兵,說道,“陸班,我不想說謝謝但我非常感激你。”
陸兵抿了抿嘴唇,拍了下雷鳴的肩膀,轉身走了。
雷鳴望著陸兵的背影,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忽然發現他的後腦海上冒出的幾根白髮特別刺眼。 。。
108 鑰匙
晚上10點熄燈後,雷鳴關上器材庫的大門,換上短褲T恤作訓鞋,悄悄在院子裡跑圈。
天上掛著一輪亮燦燦的明月,器材庫背後就是一座小山,山上佈滿蔥蘢的植被,山風一吹,各種植物汁液的清香就順著山坡滑進了器材庫的院子。雷鳴在月光下一直跑著,鼻子裡聞著植物香氣,覺得全身酥酥地舒坦。
最近這些日子,雷鳴忽然不喜歡睡覺了。特別在晚上,他一個人躺在宿舍裡,卻怎麼也睡不著。有時候他迷迷糊糊地打著盹,睜開雙眼時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入睡,似乎把夜晚的所有睏意都忘在了腦後。雷鳴對此很苦惱,所以有時候他會傷感一下,鼻子會發算,眼睛會發潮,可他忍住了讓自己不哭。
今天晚上,雷鳴像往常一樣的在院子裡奔跑。月光撒下來,把他的影子拖得長長的。部隊營區熄燈後的夜晚是異常安靜的,器材倉庫在群山的圍繞之中成為一塊小巧的安樂院,身處其中彷彿置身世外,雷鳴的心在這一刻平靜如水,像剛出生的嬰兒,無所不覺。跑到興起時,他忽然加快了腳步,像個天行者般飛一樣的奔走,加速,再加速。
渾身汗水後,雷鳴終於放慢了腳步,漸漸地停下來,在院子裡一圈圈地行走。現在他的心中是空白的,甚至是安詳和快樂的。他彷彿把所有鬱悶和痛苦全部化成了汗水,從身上所有的毛孔中快速宣洩散發出來,於是可以得到碎片樣的寧靜。他想起宮莉,那個為她治療手指的女軍醫,那是他平生近距離接觸的第一個女人。之所以稱她為女人,是因為雷鳴的印象中從未有過如此奇妙的感受。上學時,雷鳴周圍有不少女生,但他卻沒有真正地談一次戀愛。他不要,他只知道玩,那些女生在他的眼裡都是小妹妹,並不是女人。宮莉帶給他一種寧靜的感覺,當她的手觸碰到他的手時,雷鳴覺得疲憊的身心瞬間放鬆,他想忽然想好好睡上一覺。
雷鳴走得累了,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自己整整跑了一個小時。現在是晚上11點10分,他忽然有了種想抽菸的衝動,雖然他自從“月亮石”邊境反恐作戰後就沒有再抽過煙。寧鋒說過他不止一次,抽菸不好,別抽菸。
這個聲音再次迴響在他耳邊,雷鳴咽了一口唾沫,輕輕地坐在了院子中央的水泥地上,雙手向後撐著身體,仰頭望著夜空。他在上高中時,曾經看過一本書,裡面寫著一個故事:魏晉時期,政局險惡,有個叫劉伶的人同另外六個人躲避時世,隱居山林,被稱作什麼竹林七賢。另外六個人的名字雷鳴記得不清了,但對於書中描寫劉伶獨特的人生態度,卻始終記憶猶新,書上寫,劉伶出門喝酒,令家人荷鋤隨後,說如果醉死,則就地掩埋。雷鳴不喝酒,錢班長送他的白酒仍在床下放著,一口未動,但他卻能大致體會出劉伶的心情,他喝酒時像個戰士,立下了一份軍令狀給家人,便不在回頭。
雷鳴坐在冰涼的水泥板上胡思亂想著,活動著自己痠疼的脖子,偶爾低頭,忽然發現不遠處乾涸的下水道里有個東西襯著月光閃閃發亮。
他從地上爬起來,走過去,蹲下身,伸出手將那東西掏了出來。藉著月光看時,原來是一把黃銅鑰匙。
這把鑰匙好眼熟啊。雷鳴用手指握著鑰匙,總覺得從哪裡見過,他忽然一拍腦袋,轉身跑回宿舍,從床上摸出手電筒,對著自己掌管的那一大串叮噹作響的鑰匙端詳了起來。
果然,鑰匙串上有3把鑰匙是和這把牆縫裡蹦出的鑰匙是同樣顏色不同形狀的。雷鳴想,難不成這把鑰匙也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