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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君默言挑起眉毛,看都不看一眼那隻竹籃,銳利如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我,教我心虛得冷汗直流——唉,明明已經秋天了,天氣為什麼還這麼熱?
他沉默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與輕視。莫名地順著他的目光低頭打量了自己一遍——暈!我髮絲散亂,汗下如雨。前襟大開,露出裡面雪白的中衣,衣袖高挽,露出一截手臂。還真是有夠狼狽。
“咳,咳,天氣真熱啊。”我慌忙攏了攏頭髮,拉了拉衣襟,再放下袖子,極不自然地衝他淡淡地一笑——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這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
他不發一語,俊逸的面容上波瀾不興,只微眯了黑眸,收縮瞳孔用那莫測高深的眼神凌遲我的神經。
不就是偷看了那些要考武舉者的資料嗎?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只要有心,完全可以透過其他途徑獲得的嘛!在現代這些基本資料甚至可以在網上查到,有什麼大不了的?
“咳,我等了好久,實在無聊,就到架子上找書看。無意看到這些卷宗,一時好奇,這才翻看了一下。”我輕咳一聲,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都已經看見了,賴是賴不掉了,乾脆自己大方點承認得了——瞧一瞧應該不犯法吧?
“是嗎?”他瞧了我半晌,這才不急不慢地吐出兩個字。
“反正我光明正大,信不信隨你。”我坦然地回視他灼灼的視線,心臟怦怦亂跳得好象要從嘴裡迸出來。表面還只能強裝鎮定的繞過他,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淡淡地道:“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做事。”
完蛋,他可不是普通的王爺,人家當過馬賊的,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我殺了?嗚嗚,為了份名單把命送在這裡,我豈不是比竇娥還冤?我終於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好奇心殺死貓了!早知道這樣,名單到手我就走,不是什麼事也沒有?
鎮定點,別自己嚇自己,他不是什麼話也沒說?只差兩步就到門口,走出去了就沒事了,是吧?
“站住。”他冷冷地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我身子一僵,極不情願地站定,慢慢地轉過身去,勉強堆起笑容。
“這是你的吧?”君默言右手懶洋洋地勾著一隻金光閃閃地小玩意——可不正是我那枝救命的金筆?什麼時候掉了?糟糕,居然給他撿到!
“呃……是的。”我緊張地嚥了咽口水,眼中不由自主地流出期盼之色——完了,筆身上有劍哥用隸書刻的我的名字!菩薩保偌千萬不要讓他發現啊,不然我真的很難解釋了!
可惜事與願違,君默言慢條斯理地把玩著那枝金筆,眼睛裡閃著一絲玩味,淡淡地道:“蘇秦?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什麼意思?呵呵,王爺說的話好深奧啊,教人摸不著頭腦呢。”我乾笑一聲,只得跟他裝糊塗。
“不是你的真名嗎?”君默言沉默了半晌,忽然露齒一笑,語出驚人,差點嚇破我的膽子。
“什麼真名假名?王爺糊塗了麼?我是書雁啊。”我霍出去了,抬起頭,一眨也不眨地直視他的眼睛——嘿嘿,這跟人對眼可是我的絕活,至今為止我還沒比輸過。今天拼了!
“真的不知道?那為什麼會刻在你的髮釵上?”君默言收回視線,微皺眉頭,似在自言自語。修長的手指輕柔地來回撫著筆身,好象是在掐著我纖細的脖子——把我瞧得心驚膽顫,幾乎無法呼吸。
“呃……這枝釵是我大哥輾轉從別人手中購來的。聽說來自藏月國,這上面的名字,或許是它的前主人的,也或許是制釵的匠人也未可知。”我急中生智,信口胡謅——他跟林書桐不和,自然不會去向他求證。不信他真的為了一枝釵千里迢迢跑到藏月國去調查?
“蘇秦?”君默言不置可否,漆黑的星眸裡閃著湛然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睇著我,目光中卻終於帶上了一絲溫度。伸手遞過那枝筆,淡淡地道:“你回去吧,別忘了,明天是歸寧日。”
“嘎?”這算是關心嗎?我不敢妄自菲薄,卻慶幸僥倖過關;終於躲過一劫。接過筆,我頭也不回,離開浩然居,一口氣跑回了蒹葭院——彷彿身後有鬼在追。
“小姐,你可回來了。”喜兒匆匆地迎了上來,急切地打聽情況:“怎麼樣,王爺是不是很高興?”
“呃,我頭有些疼,先睡了。”避開青玉青環她們關心的眼神,我心慌意亂,匆匆地逃進臥室,倒在床上瞪著雪白的帳頂怔怔地發呆。
君默言那雙漆黑如墨玉的瞳眸似乎正冷冷地俯瞰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