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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的這番說詞,他到底相信了幾成,我不得而知。而且,他這次放過我,是不是就代表此事已是船過水無痕?會不會來個秋後算帳?
真要是秋後算帳那才好呢,反正我過幾天就走了。這次旅行,忽然變得刺激了起來。我忽憂忽喜,心中忐忑。目光移向床頭仍舊暈睡的翠羽,忍不住苦笑——它倒好,一睡百了,萬事不管。
對了!他剛才說的那句“別忘了,明天是歸寧日”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打算跟我一起回門?意識到有這種可能;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上帝啊;千萬不要讓我猜中啊!
全卷 第二十章 事與願違
“小姐,快點起來。”一夜輾轉,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了。哪知好夢正酣時,喜兒卻匆匆喚醒了我,語氣裡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別吵,我頭好疼,讓我再睡一會。”我低聲嘟噥著,翻身向著床裡,拉高被子矇住頭——來黑雪的這幾天,天天連驚險帶刺激,偶玩的是心跳,結果睡眠質量急劇下降,本來就有起床氣的我,這下更不高興了。
“王爺來了。”喜兒輕輕拉扯著錦被,語氣中帶著焦急。
“我管他誰……”我不耐地輕嚷,忽然回過神,呼地一聲坐了起來,瞪大了眼,望著喜兒:“你說誰來了?君默言,我沒聽錯吧?”——慘,難道昨天的預感真的成真了?
喜兒把我的“驚訝”錯解為“驚喜”,為我遞了衣服過來,輕抿著唇淺笑盈盈著道:“是,小姐沒聽錯。王爺一早就過來了,說是陪你歸寧呢。看來,昨天小姐去王爺書房還真去對了!”
對個頭啦!誰要他多事一起回去了?我還想著要把林書桐手裡的那份文科名單弄到手呢。他跟著去礙手礙腳的,多不方便?況且,他要是萬一真問起那枝筆來,誰知道林書桐會怎麼回答?不行,我得去阻止他!
急匆匆梳洗好,剛一跨出房門,就見到君默言頎長的身影背對著我負著手,默默地立在桌前,似乎瞧什麼東西瞧得正入迷。
“王爺,你來了。”我走上前去,微微福了一禮,眼角一瞄——嗬!君默言手裡正捏著一本簇新的筆記本,桌上還齊齊整整地碼放著另外五、六本——感情喜兒那實心眼的丫頭,昨晚熬夜把那些宣紙全給我裁好裝訂成冊了。
我暗道:好險,好險!幸虧把那本抄了名單的冊子隨身帶到房裡了。不然,那可真成了黃泥巴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給他抓到真憑實據,非把我當奸細給處理了不可。
“恩,既然起來了,就傳膳吧。”見到我出門,君默言放下手裡的小冊子,向我微微頷首,淡淡地道——咦?這傢伙演的哪一齣?
“等一下,你真打算陪我回孃家?”我急急叫住他,偏頭疑惑地睨著他。
“有何不對嗎?”君默言挑眉,眼中竟然帶了絲趣味的笑意。
廢話,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當然不對。不但如此,冷淡如冰的他,居然無緣無故會對我笑?這更是大大的不對!可他話說得在理,我急切之間卻也想不出理由來反駁。只得無奈地跟在他的身後,一步一步向餐廳裡蹭去。
“聽說昨天你買了許多東西。”君默言優雅地喝著小米粥,淡淡地道:“是準備今日的禮物嗎?”
我沒聽錯吧?君默言居然也會閒話家常?我不語,狐疑而防備地瞪著他——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見我不說話,君默言放下碗,抬眼直視著我,忽然出語驚人:“花的錢就到帳上支吧。”
“咳,咳咳!”我猛然一驚,一口粥嗆進喉嚨裡,劇烈咳嗽了起來——喜兒手忙腳亂地上前給我又是錘背,又是端茶送水的。而他,這個罪魁禍首卻若無其事瞅著我,無辜地道:“我不喜歡聽到別人說我昭王府吝嗇。”
他不喜歡別人說他?切!他那人本身就是一個話題,從頭髮到腳趾有哪一天不讓人在背後議論?
如果說剛才我對此還執懷疑態度的話,當我坐在那輛冰冷的馬車裡,與沉默寡言的君默言對面而坐時,我已是百分百肯定了——吃錯藥!這傢伙百分之百吃錯了藥!
君默言居然放棄騎馬,卻陪我擠在這狹小而沉悶的空間裡?呃……老實說,那輛車外表雖然樸實,裡面卻極寬大,佈置得大方而又舒適。坐四五個人完全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當他頎長的身軀隨意地靠在我身邊時,我身上三萬六千根寒毛卻全都不由自主站立了起來。那種沉鬱的感覺,真的教人窒息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他突然向我釋放善意的理由是什麼?
我腦子飛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