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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冷新月
他白袖一拂,人忽然從塵曉弦面前消失,只一眨眼間,已經出現於幾丈開外的灌木林間。一片疏花水柏枝的深處,忽然傳來“啊”的一聲驚呼,只是那麼一聲短促的驚呼,已驚得塵曉弦從地上一躍而起,朝著那個方向衝了過去。他聽了出來,那是揚袖的聲音。
等到塵曉弦氣喘吁吁地衝到時,卻見白衣男子抱著琴,站在一叢水柏枝上,而他腳下不遠處,紅衣的女孩子跌坐在水窪旁,一隻腳陷入了積水裡,彷彿是被扭到了,右手捂著那隻腳蹙緊眉頭。“揚袖!”塵曉弦驚呼一聲,趕緊衝到她身邊,“你怎麼了?”
揚袖抬頭看他,蹙著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開來,笑意溢滿她大大的眼睛:“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她看著他,“弦哥哥!”“怎麼了?”塵曉弦彎腰從水窪中抓住她的腳腕,腳似乎被什麼纏住,牽連著拉不起來。塵曉弦小心翼翼地探手到水下,摸索著扯斷那些絆在揚袖鞋襪上的根鬚,原來是一根斷落的枯枝。
“怎麼這麼不小心!”塵曉弦的語氣裡帶著責備,一手扶了她的腳腕,一手握住傷腳,輕輕地推拿,“走路也不看腳下。”“人家急著找你嘛!”揚袖很開心,只顧看他,“這片林子好大哦,都迷路了。而且,地上還有好多珠寶哩!”
“什麼?”塵曉弦隨了她的目光轉頭,就在身後一丈開外的地上,散落著各色寶石,透出冰冷的氣息。
塵曉弦不由打了個寒戰,心裡沒來由地冒出一股冷氣。他只想趕緊帶揚袖離開這裡,將她的腳放到地上,問道:“還疼不疼?”“不……疼。”女孩子咬了牙,看著他,依舊笑吟吟地。在他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卻不防髮絲纏住枝椏,忍不住“哎喲”了一聲。
“怎麼了?”塵曉弦趕緊去瞧她的腳,揚袖卻挽住髮絲,將枝椏輕輕一折,笑道:“沒事,只是剛才頭髮被掛住了。”這輕輕一折落在樹梢上的那個白衣男子眼中,卻不啻是一聲驚雷!他冷如冰封般的雙瞳驟然收縮,右手掌出如劍,向著毫無戒備的揚袖猛然擊落!
驚覺到頭頂驟然而起的風聲,揚袖還未抬頭,身子被大力一撞,直退出十幾步遠。她一個趔趄,還未站穩,就聽“啪”的一聲,如雷電交擊——是塵曉弦抬起雙臂,硬接了這凌空劈下的一掌!
他搖搖晃晃倒退出十幾步,差點兒便要栽倒,卻被一雙手扶住。他抬頭看了揚袖一眼,怒道:“你怎麼還在這裡?還不快走!”
“弦哥哥……”揚袖話還沒出口,就被塵曉弦猛然打斷:“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留在這裡找死嗎?”“我……”淚水開始在揚袖眼眶裡打轉,塵曉弦毫不留情地一推,那看似拼盡了全力的一掌,落到她身上時卻沒有半分力道。揚袖正自驚詫,塵曉弦卻是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白影一閃,白衣男子一掌又如閃電般劈下!這一次卻不是劈向揚袖,而是塵曉弦:“既然如此,就先殺了你。黃泉路上,也有人給小丫頭帶路!”
“弦哥哥!”一聲淒厲的哭喊,全然奮不顧身地,揚袖撲向塵曉弦身前,面上決然赴死的淚光在暗夜裡閃出驚心動魄的光輝。掌風如萬根利針疾刺,將她的髮絲吹得向後直飛而起。掌影撲面,在即將觸上揚袖額頭的那一刻,白衣男子猛然看清了她的面容!他霍地撤手,一掌平平向後甩出,強大的內力擊得一叢疏花水柏枝轟的一聲枝斷影搖,化為齏粉,漫天木葉塵埃簌簌而落。
揚袖慢慢睜開了眼睛。那隻手近在臉前,指尖仿若隔著無形的壁壘輕撫她的面頰:“是你……真的是你麼?是我隱姓埋名,夜夜在月光下彈琴喚醒了你;還是你不忍心,終於肯醒來陪我?”
“醒醒吧。”黑暗裡忽然響起三個字,宛如冰冷的利刃,割破白衣男子痴迷的幻夢。塵曉弦繼續地道:“你醒醒吧,因為思念一個人太久,而將另一個人看作她,只是潛意識裡不肯承認她已死的事實罷了。”
“你說什麼!”不容他說完,白衣男子驀地抬起手掌,一掌將本就站立不穩的塵曉弦打了個趔趄。他此時神情,與剛才面對揚袖時已判若兩人。
揚袖呆了半晌,忽然撲了過來,伏在塵曉弦身上,抬頭看白衣男子:“我求你、我求你放了他,”她語聲哀哀,任誰聽了都要心軟,“只要你肯放過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揚袖!”塵曉弦忍不住拼盡力氣大聲呵斥,卻見白衣男子凝視著她,緩緩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捏住她的面頰:“真的?做什麼都可以?”
“是!”揚袖回答得異常堅定。“你是、天心澤東梧世家的人?”白衣男子看著她若有所思。揚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