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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新來,難免處處小心謹慎,倒是端王殿下,身為宗令,信口開河,惹出這場風波來。”
“總不能由著他敗壞皇帝的名聲。”太后顯然頗為贊同,突然高聲道,“都到這邊來。”
小宮女們應聲將帳簾打起,玉翠引著顧沅到正殿寶座前給太后叩首,太后只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顧沅一陣:“聽說你曾在皇帝面前自己鳴冤,膽子不小。如今哀家招端王進宮,你可敢與他當面質對?”
“端王的事朕自會處理妥當,”顧沅不及回話,皇帝已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請母后安心。”
“怎麼妥當?”太后反問,“如今宗室裡知道的人已經不少,倘若此時不澄清誰是誰非,就是處置公道,外頭人不知情,也只會說是皇帝仗勢欺人。”她說著又看了顧沅一眼,“皇帝天天在哀家面前誇你聰明體貼,誇你知進退懂規矩,誇你識大體解人意,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下無,那哀家的意思,你該是明白了?”
皇帝每日請安,都會花心思提些顧沅的好處,不妨此刻被太后直截了當地攤在顧沅面前,不由得有些繃不住:“母后,話雖如此,可端王的事終究是前朝裡的事,與宮裡無關——”
皇帝護短到不惜睜眼說瞎話的地步,太后扶額嘆息,第一次對皇帝生出幾分恨鐵不成鋼來。她不再理會皇帝,徑直對顧沅道:“如何?”
“這本就是奴婢的份內事,”顧沅矮身行禮,“請老孃娘成全。”
“好。”太后乾脆利落地道,“哀家明日詔端王入宮與你對質,你且回去準備吧!”她見皇帝雖然穩穩當當坐在座上,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顧沅直到殿門口,想要發作,卻又按捺下來,只道:“皇帝不回去?”
“那——兒告退。”皇帝起身出了殿,太后看著她的背影嘆息一聲:“皇帝碰上那個顧沅就糊塗,我看她倒是舉止端端正正的,難道走了眼,私底下當真狐媚皇帝?”
“看樣子不像。”許嬤嬤略一猶豫,“要不,奴婢去替她驗身?”
“就是有什麼也無礙,”太后微微苦笑,“怕只怕皇帝有心她卻無意。我只納悶,元嘉相貌人品都不差,又對她這麼上心,怎麼她還總是隔著一層似地淡淡的呢?難道當真跟先頭遂王身邊的那個女史似的,天生不能親近?”
顧沅如今已經是眾矢之的,皇帝這麼痴心一片,顧沅日後出宮嫁了人,皇帝灰了心倒還好,倘若又鬧出什麼事來,只怕是自己也難以遮掩先後了,太后想到此處,不由自主地又嘆息一聲:難道果真是太祖皇帝怨氣不息,女帝對女色上了心,註定是天家一道逃不開的劫數?
皇帝龍輦照例走西夾道,皇帝端坐在黃雲龍坐褥上,翼善冠上的二龍戲珠和明黃龍袍上的繡金團龍映著陽光,整個人彷彿籠罩在淡淡的金光裡,更顯得一張臉寶相莊嚴。因為少年時的教訓,顧沅從不以貌取人,可此刻她跟在龍輦邊上,卻突然覺得皇帝眉目精緻得賞心悅目,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皇帝原本蹙著眉想心事,被她看得多了,也覺察出來,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衣襟,又悄悄問顧沅:“可是朕有什麼地方衣冠不整?”
“不是。”皇帝聲音極輕,面上依舊是一本正經目不斜視的表情,顧沅忍不住微微一笑,“奴婢只是想知道,小爺當真以為奴婢有那麼好?”
皇帝一怔,轉臉見顧沅臉上言笑晏晏,不由自主地便伸出手去,按住了顧沅的肩:“阿沅,朕覺得你這樣,極好。”
抬輦的太監都是極訓練有素,在皇帝俯身時便同時停住了腳步。皇帝的臉居高臨下望著顧沅,澄澈的瞳仁裡滿是她的影子,依舊是那樣殷殷期待的讓她心口發疼的眼神,顧沅呼吸一滯,動不了,也不想動。
彷彿有什麼在此刻讓兩人心知肚明,皇帝的手微微用力,呼吸也有些緊張:“阿沅,我對你——”
“稟小爺!”先頭導引的崔成秀自廣福門轉了出來,一嗓子出來,顧沅受驚似地朝後退了一步,皇帝的手在半空停了停,終於也收了回去,恢復了端然正坐:“什麼事?”
皇帝彷彿並無不悅,只是微微蹙著眉,崔成秀卻知道自己壞了大事,一邊心裡頭給自己一巴掌,怎麼就見財眼開貪了那張銀票呢?一邊低眉順眼地上前稟報:“稟小爺,恭王世子在廣福門裡候著,說是想求小爺撥冗一見,說幾句話再告退。”
“堂兄有什麼事?”眼見恭王世子自廣福門內出來,皇帝正了正臉色,下了龍輦迎上去,臉上微微含笑,“朕洗耳恭聽。”
果然跟李福明說的一樣,恭王世子相貌與皇帝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身量比皇帝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