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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之事?什麼無聊之事?”
毒魄道:
“我原本就不想要你們的命,乃是你們兄妹一再逼我出手,始造成現下的結局,這個結局,早在我預料之中,所以,我仍然不打算要你們的命,而賢兄妹經過此番折騰,又何來絲毫收穫?既然沒有收穫,何苦要受這番折騰?少堡主,若非無聊,你卻怎生解釋?”
危重頗為窘迫的道:
“可是,可是……未動手之前,我們以為會有收穫
毒魄道:
“天下事,要靠把握,不能憑揣測,少堡主‘以為’之餘,性命堪慮!”
危重偷偷瞧了妹子一眼,但見危蓉雙目微顯紅腫,淚痕隱隱,且冷冷的板著一張俏臉蛋,那模樣,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收回長劍,危重過去扯了妹子一把,低聲下氣的道:
“我們走吧,蓉妹……”
危蓉的視線迅速溜過地下“盤龍四棍”那四具血肉狼藉的屍體,又停頓在毒魄的面龐上,毒魄深切的感受到這位危大小姐目光中的憤怒與怨恨,那的確像是兩把利刃,又冷又銳,直透心底:
趕忙再扯了扯妹子衣角,危重提心吊膽的壓著嗓門央告:
“別使性子了,蓉妹,萬一事情起了變化,我們可是半點好處撈不到,走吧!蓉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猛一揚頭,危蓉轉身狂奔而去,固然沒向毒魄打招呼,甚至連她的老哥也不搭理了。
危重尷尬的望向毒魄,本待抱拳為禮,想想又不妥帖,只好露出一抹苦笑算是告別,緊隨著危蓉背影急急追去--這雙兄妹,不錯是鬧得灰頭土臉,但總算全身而退,此情此景,保得全身即乃上上大吉了。
無星無月的斯夜,天上,又飄起霏霏細雨,雨絲冰涼,撲面沁頸,倒有幾分雪花似的冷冽,一場秋雨一場寒,時序又朝蕭索挪近了一步。
“抱固嶺”下,有個小鎮甸,名稱叫做“群英集”,原來,此地的稱謂可不是什麼“群英集”,只因為“抱固嶺”上立著“鬼王旗”的大寨,“鬼王旗”的有關人物常常來往,進出頻繁、這裡自然而然也就“群英”畢集,逐漸囊括入“鬼王旗”的勢力範圍之內,成為他們外緣據點的一環。
雨絲飄灑向黑暗的大地,也濛濛的掩罩著“群英集”,集子裡燈火寥落,點點孤零,昏黃慘淡的光影偶而映照著綿密的細雨,越發顯得遠處的幽邃無邊無際,好一片秋燈夜雨的淒涼。
夜寒風凜之餘,集子內外固已行人絕跡,寂靜如死,連狗吠也聽不到,但有個地方卻特別的透著熱鬧--大街尾那條斜巷巷底,門口掛著一盞褪色紅油紙燈籠的酒肆,殘剝的油紙燈籠上寫著書法不怎麼高明而且業已模糊的兩個黑字:“旺記”,是了,“旺記酒肆”。
“旺記”的門裡隱隱傳出粗聲粗氣的吆喝聲,喧笑聲,以及直起嗓門的猜拳行令聲,間或夾雜著幾句連爹帶孃的“三字經”,光景十分熱鬧。
巷底一棵大槐樹下,毒魄正一個人默然獨立,枝葉的陰影覆蓋著他,像是把他的軀體緊緊包裹密實,要不是走到近前,誰也不會發覺樹底下居然還有一個人在。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間,毒魄當然不會毫無目地的跑來此處吹鳳淋雨,他是絕對的有所為而來--他打聽過,“鬼王旗”屬下“豹房”的人經常會到“群英集”來喝酒取樂,辰光多在入夜之後,而且,習慣來這家“旺記酒肆”。
他知道“癩蛇”具有相同的身份,然則,他仍不能確定殺害飛星的兇手是誰,但他希望能從這幾個人身上查出端倪。
在這棵枝葉茂密的大槐樹下,在這悽風苦雨的夜裡,他已經枯候了一個多時辰,“旺記”裡有人在飲酒沒有錯,他尚無把握這些人中間有沒有他的特定物件在內,他不曾闖入檢視,因為他不想打草驚蛇或引發其他無可逆料的異變,他喜歡用他自己的方法行事--不動聲色的,卻起若雷霆萬鈞。
夜,更深沉了。
雨仍未歇。
“旺記酒肆”的木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幾條大漢相互擁攙,步履踉蹌的自內湧出,幾個人口中高聲叫囂,喧嚷不停,看情形,八成喝得差不多了。
樹底下,毒魄凝聚目力,就著燈籠與屋內透溢的光輝仔細觀察這幾個出來的人,但是,他失望了,這幾個人的外貌,沒有一個符合他特定的物件。
半合的雙目間有一抹無奈的嘆息,當這抹嘆息正漾散於眉字,他的兩眼卻突然暴睜--他看見了,跟在那幾個醉漢之後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