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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城樓拋繡球,球碰到誰,就嫁給誰,我們覺得很可笑。其實一個人的命運確實很難料定,對你很合適的人,可能正好擦肩而過;不合適的,給你碰了個正著,糊里糊塗就混了一輩子。”
“我要是不喜歡的,我就是不幹。”思秋又想起了耕耘。
“我們在部隊,物件不能找地方,只能找部隊的。部隊夠‘二五八團’*條件的,可都是老幹部。聽說到了新解放區,部隊為什麼要收那麼多女同志,主要是仗打得差不多了,要解決部隊老幹部的婚姻。他們是新中國的有功之臣,要不是被戰爭耽誤,這麼大年紀早就應該結婚抱孩子了,如果現在愛人找了地方,部隊幹部就會有安家思想,隊伍就帶不動,就不可能有戰鬥力,婚姻在部隊內部解決,就不會有這個後顧之憂。聽說軍參謀長交代下面,解放了,要多收點女兵,要收些有文化,漂亮一點的,別淨招些豬八戒的二姨。”咯咯咯,楊靜又忍不住大笑起來,“哎,你知道嗎,珊珊和我哥哥的戀愛已經吹了,他們浙江美術學院原來的那幾對,差不多都一刀兩斷了。”
“為什麼?我看他們還挺合適的。”
“珊珊告訴我,文化部長找她談,說他們原來在學校的戀愛關係,部隊不會承認的。給她介紹組織部長怎麼怎麼好,對珊珊印象很不錯,問她會不會同意。珊珊說她現在不考慮。其實到部隊以後,珊珊對我哥哥就比較冷淡,她那天對我說,到了部隊才覺得我哥他們學生氣很足,太幼稚,又有點自作多情、有點酸,她喜歡剛毅、有男子漢氣質的男人,組織部長不錯,可惜太老了一點。你猜,她誇誰了?誇上柳耕耘了。”
思秋不覺“呀”了一聲。
“我說老幹部太老了,不想嫁;大學生太嫩了也不想嫁。最好是咱們團的四大小生,他們又年輕,又男子漢;又是老革命,又有文化。可他們不夠條件,等他們熬到團級,咱們也是老奶奶了,誰還會要我們。她笑著說,那咱們就等到老了去當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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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去的戰地浪漫 第一部分(23)
原來思秋想和楊靜談談耕耘,被她這麼一說,也不敢張嘴了。假的可以說說笑笑,沒關係;真的可不敢隨便暴露。軍隊就是軍隊,軍人要服從鐵的紀律,看來,這不是她一個人的苦惱。
對於思秋來說,她只是一種朦朧的愛,只要能再看見耕耘,和他在一起革命,和他一起創作,就是幸福。她最關心的是耕耘還會不會回來,結婚不結婚,似乎那還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
文工團集中以後,就排練歌劇《白毛女》。主要角色都是原來團裡的那些老同志,“四大名旦”“四大小生”。新來的團員,對新歌劇還不熟悉,除了有些人去東北軍事院校,有些人調到師、團的文化、宣傳部門,其餘的都是當群眾演員,男同志兼搞舞臺美工、舞臺裝置;女同志分在服裝組,小道具組。大家自己設計服裝道具,能借的去借,能自己動手的就自己做,全團忙得不亦樂乎。
歌劇《白毛女》是講貧農楊白勞外出躲債,年三十晚回家被地主黃世仁逼死,閨女喜兒被搶到黃家受盡折磨,未婚夫大春痛打地主狗腿子後投奔共產黨八路軍。喜兒逃出了地主家,躲在野林山洞苦熬了三年,頭髮完全變白,成了白毛女,夜裡看見她的人都說山上有白毛仙姑。後來大春的八路軍部隊來到村裡,要破除迷信,從山洞裡抓到白毛仙姑,認出就是當年的喜兒。這是根據河北農村一個真實的故事在延安寫成的,是解放前後家喻戶曉的新歌劇。
思秋和楊靜分在小道具組,裡面有一場戲是喜兒跑到廟裡偷供果吃,遇到在廟裡躲雨的仇人地主黃世仁。那一場佛殿上的菩薩,讓唱歌的小個子白潔如化了裝坐在裡面,幔帳可不好自己做,思秋和楊靜跑到山上和廟裡的方丈商量,真是磨破嘴皮,才把菩薩前面的帳幔借了回來。回團的路上,她倆看到山上有一棵桑樹,搖晃著紫色的紅色的桑葚,高興地摘了幾顆坐在樹陰下吃著,遠遠看見一男一女兩個穿軍裝的人向山上走來。
“呀,是祝雅娟。”她是思秋的好朋友。
“那一個是邱躍。”
都是文工團的同志,她倆預感到什麼,沒有迎過去打招呼,而是下意識地隱蔽起來。
祝雅娟是老同志,她飾演白毛女,最近挺忙的;邱躍是杭州浙美來的新同志。他倆急匆匆地走到一塊大岩石的後面,急不可待地擁抱一起,長時間地親吻,長時間地撫慰。嚇得思秋兩個大氣都不敢出,楊靜在思秋的耳邊悄悄地說:“快從這邊撤退!”
她倆繞了好大一個彎